顾桃之抬起手，手指颤抖着指向了躺在地上冷寒酥，和不远处紧闭双眸疗伤的圣女，笑着对李相说道，

“她们二人伤得都比我严重，现在只有我还能开口说话，你不用担心我的。”

这一战过后，意味着顾桃之所有底牌都没有了。

她再也没有资格号令天下天界修士，对妖界修士再进行抗争，而且她的修为一去不复返，会在这片土地上耗尽寿命到死，而李相会永远年轻，迟早把她忘掉。

“之前多谢你了，在我过来的路上，金羽和萧越凡，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和我说明了。我听他们说......是你在圣女手上，救了冷寒酥和寒相宗。”

李相双手搭在屈膝之上，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修士，那些盔甲反射的阳光，像是夜空之中的星星闪烁，让李相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还在湘南大学的时候。

顾桃之低头一笑，说道，

“我不光是救了他们，还救了很多天界修士，你不用担心是我在区别对待你。”

“原来如此。”李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救圣女，是因为她出手救过金羽吧？”顾桃之突然对李相问道。

“是的，如果没有在核心沼泽碰到她，现在我可能还在等金羽苏醒，不然我会后悔一生的。”

李相点了点头，老实说道。

“也罢。”

顾桃之听出了李相话语之中的意思，心中有暖流涌过，但也叹了一口气，没有把圣女上一世把她杀了的事情告诉给李相，而是转口说道，

“那你既然不打算和圣女为敌，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要怎么办？”

“没有。”李相摇了摇头。

顾桃之对他解释道，

“今天过后，妖界依旧会和天界为敌，这件事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妖界修士要报万年前之仇，他们还是不会放弃占领天界。而且，现在的这些，还只是第一批妖界修士，很快，他们第二批更加强力的大军会过来，天界的境地会变得更加糟糕。”

李相不解问道，“那又关我什么事？”

顾桃之轻笑着摇摇头，说道，

“你现在的身份和实力不同往日，你已经屹立在天界之巅了，是所有天界修士的希望。要么......你就把妖界修士全部杀了，要么，就等他们把天界修士杀光。”

李相挠了挠头，下意识的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顾桃之摇摇头道，“你要怎么做，和我没有关系。”

若是顾桃之以前，她一定会向李相建议杀光妖界修士，甚至还会把利弊，和李相分析得清清楚楚，告诉他这样做绝对没错。

但在今天，她并不那么想了。

因为她知道李相看待事情不会论对错，他不会站在更宏大的立场，谁对他有恩，他就赴汤蹈火的帮谁。

这一世，顾桃之从湘南城认识他开始，直到今天，李相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见到李相在一旁陷入沉思，顾桃之又对他说道，

“无论你想怎么看待妖界修士，我认为......你现在可以把天界统络起来，只要能带领他们渡过这场战争，从此之后天界无人反抗你的意志，你可以把天界统一，号令天界万城，做天界之主，这几乎是千年以来，所有上宗宗主的梦想，只是没有人做到过而已。”

李相听罢，直接摇头拒绝道，

“我不会这么做，我更愿意选择一个天界中的城市，确保寒相宗的安全就足够，既然你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去看我孩子了。”

说着，李相便从地上站起身，朝着寒相宗的方向走去。

似乎...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