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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龙龟声音中好似带着冷气,落在祸斗耳中。冻彻了整个世界。
祸斗抬头看着苏禾,眼中愤恨和惊惧轮转。
作为祸斗最关注的自然就是龙龟和凤凰。很不巧这两条苏禾都占了。
知道这头龙龟有越阶杀敌的能力,但应该讲个基本法吧?能镇杀开四重天的族兄……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祸斗被踩在脚下,翻着眼直勾勾盯着苏禾。
“想审讯我?我是祸斗啊!神兽!”世间岂有出卖族人的神兽?
连神兽都不了解,你也配叫做神兽?
它眼中愤恨与惊惧渐渐变做了不屑,看着苏禾竟带着几分鄙视,难怪这龟能修出第二身,原来天生有二心!
你一头假龙龟!
世间忠诚,犬类不在最前,也当相去不远。
祸斗是条狗。
苏禾笑了一声,看着脚下祸斗开口道:“尊重神兽,不问你老巢所在,只要你们盘踞无损界周围的据点位置。”
小姨说了,老巢问不到那就不费心思了。
祸斗不屑。
苏禾不在意:“现在是我审讯,一刻钟内没有结果,便将你同族交由外面的凤凰审讯,她是谁你当清楚,她有什么手段你自己想。”
祸斗面色变了几分,不忿道:“为何我不交代,要将旁人交给那疯子!”
那是凤朝飞。连自家族人都可以斩杀的疯子!那就不是一头神兽!难怪这一凤一龟能联袂而来,一丘之貉!
苏禾不回答他,而是笑了笑:“若你同族像你一样坚韧,连凤朝飞都审讯不出来,那恭喜你。我会将你送到内子手中,请她将你炼成法宝——保留意识!日后便用你练成的法宝镇杀你的同族!”
苏禾低头看着脚下祸斗:“别怀疑我妻子能力,她是云梦泽长公主,诸天万界可有她炼不成的法宝?”
祸斗脸色彻底变了,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禾,好似在看一头恶魔。
却见苏禾低下龙首,声音阴瑟:“想体会亲手镇杀族人的感觉?放心我做得出来,龙龟与祸斗本就不死不休。你可以考验我的耐性。”
苏禾说着话,爪子从祸斗脖根拿开,甚至连大旗都收了起来,不再禁制神通。
那祸斗却再没有逃跑的迹象,也没敢上来攻击。只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苏禾。
半晌才咽了口口水:“你确定我说出据点,你放过我——直接镇杀,不会炼成法宝?”
苏禾不搭理它,闭目假寐。
祸斗咬牙:“你是龙龟!便是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
龙龟当有自己的骄傲!
假寐中的苏禾身形一转,变成了一头孔雀。
祸斗呼吸一窒,身上火焰都凝滞住了。
“你!”
苏禾不搭理它,心底一点一点计算着时间,时间一到立刻换回龙龟真身,太渊打开。抓着里面的祸斗便向外拖来。
外面祸斗面色瞬变:“在葵阳星!葵阳星第三炎洞!”
它咬着牙吐出了一串字,说完了整条狗都软瘫了下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身火焰好似水流一般死气沉沉的向下流淌开来。
连苏禾抖动太渊,向他罩来,祸斗都不曾触动分毫,只是身子微微颤抖。
龙龟太渊中,环境太恶劣了。
果然就没有拿捏不了的敌人,不受威胁只是没拿捏住命脉罢了!
苏禾收了太渊,转头向天砮一族祖地更深处看去。
那里有件至宝……一进入天砮一族祖,地苏禾就发现小睽卦隐隐跳动,虽然没能汲取到睽卦道韵。
但是足以证明睽卦就在此地。
只是被封禁了,但是天砮一族没能将睽卦封禁的彻底,被小睽卦感应到了气息。
苏禾沉默片刻,这一次来是帮乐莺镇杀祸斗,本质上是一场交易,不好挟恩图报,不过以后再来无损界,天砮一族应该不会拒绝。
慢慢交个朋友,真正处好之后,借用一下卦象……应该有可能吧?
就是已经交好,就没借口扣留乐莺了。
一边法则呀,一边卦象。苏禾为难死了。
静了许久,苏禾感知背后异常,转头看去。
就见天砮一族老祖自林外徒步而来,身边漂浮着六只硕大的当扈,这当扈大小足有白音烤过的三倍大,还未烧烤身上就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天砮老祖胸口的漏洞已经补起来了,只是气息愈加萎靡,堂堂踏天七重,苏禾觉得他现在都可镇杀这老头了。
一进来天砮老祖就微微行礼:“族人怠慢了恩人,妄道友海涵!”
老祖叹口气,自己这一族到底隔绝世事,堂堂族长连待客之道都不懂。若龙龟此刻只是路过作客,族中正逢大难将龙龟引至祖地,暂且休息自然合理。但龙龟带着凤凰来解了族难啊!
救了全族之人,哪有连一杯茶都不煮,放下恩人自己跑掉的?族中再艰难也不至于如此。
苏禾摇摇头:“天砮老祖客气,我本也不是来享受的。”
天砮老祖不会像族长一般失礼。
拍拍手有仙肴飞来,一样样摆开,林林总总不下百余,尽是无损界诸多灵兽所制。
而且甚是有心,并没有杯盘碗碟的装上,而是直接插在地上,连美酒都是大鼎直接装。
在神兽面前放酒杯就过分了,谁见过一头乌龟捧着酒杯喝酒。苏禾不喜饮酒,只偷喝过纪妃雪几葫芦罢了。
长鲸吸水吸了一鼎便不再多饮,倒是当扈美美的吃了几只。
在太古陪在白音身边,烤了不少,却没真正享用过,此刻再吃才觉人间美味。
当扈甚至连异兽都算不上,吃下去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只是增强双目,可勘破幻象。
天砮老祖招待甚好,苏禾也没有客气,笑着道:“天砮老祖,若当扈还有盈余,可否许我带走几只?”
他在这里有吃有喝,小姨还在外面,做人不能太自我。
苏禾有要求,天砮老祖反而更开心了,立刻应诺。
这种东西在无损界不算什么珍惜,只是诸天万界只有这里才有。虽然一场大战半数世界摧毁,但当扈不可能灭绝,仅仅祖地所生,也足以保证族群健康繁衍。
有了苏禾讨要当扈,一人一龟没再似先前陌生,都放开一些,苏禾才问道:“敢问道友,乐莺此刻如何?”
天砮老祖无奈苦笑一声,摇摇头:“已经醒来,却不说话了,不知何时能走出来吧!”
说不是她的原因,却也是她的原因。越单纯,越自责。
说到乐莺,天砮老祖静了一下,忽然起身向苏禾拜了下去:“龙龟道友,道友救我天砮一族,我等本不该有非分之想,只是……”
天砮老祖,身子躬的更低了:“不怕道友知晓,乐莺特殊,乃是我族百万年难出的天才。但经此大难,在族中恐无立锥之地,能否请道友,带走她?为奴为婢悉听尊便!”
天砮老祖一躬到底,神色带着几分萧索,一边是族人可能的怨恨,一边是族中未来,真·为难至极!
苏禾:“……”
天砮老祖抬头看着苏禾:“虽然唐突,但是道友放心,我族不会平白无故给道友添了麻烦!”
他说着话,反手一招,就见祖地深处一道光芒射了过来,落在苏禾身前化作一枚复杂至极的符文。
内世界中小睽卦霎时欢快起来,簌簌颤抖着,拼命的汲取睽卦道韵。
苏禾:“……”
他疑惑的看着天砮老祖。却见天砮老祖再次躬身一拜道:“此符便做道友照顾乐莺的酬金,祖传之物老朽不敢轻言赠送,便道友照顾乐莺多久,此符让道友参悟多久。他日乐莺归来……租金我等再算可好?”
他抬头看着苏禾,见苏禾脸上神色,便知苏禾认得此物。不再多言,躬身一拜向后退去:“乐莺,拜托道友了。”
他退后着挥挥手,打开此地禁制,让所有地方苏禾自由。这才缓缓退出此地。
外面整个世界都打烂了,需要修补的地方太多。堂堂老祖虽不用亲力亲为,但是开天五重神兽留下的痕迹,也只有他才能处理得了。
其他族人,道行差了太多。
天砮老祖走出祖地,便见外面等待的族长乐偲。
乐偲脸上闪烁着不解和纠结,悄声问道:“老祖,乐莺纯洁,恐怕让龙龟知晓了自身天赋。龙龟救了我族,我等难以反抗。但有乐莺还不够?怎将睽卦也赠了出去?”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祸斗一族和天砮一族原本毫无干连,利益才是结仇的根本。
龙龟一族与天砮一族,自也无干。必然是乐莺展露出了自身天赋,拿自己换来了龙龟相助,否则实在想不到龙龟和凤凰会来救他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