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倡导的心静即佛，佛即是心，更是将禅宗的理念推升至一个更高的维度。
虚实、阴阳、生死。
武道祂应该是······祂应该是······反正就不应该是知识！
他们自己也解释不出来，但就是本能地排斥着什么。
他们问的是天下，许易却跟他们谈武道，这在他们眼中自然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除了最开始在先天境界以下的修炼，需要师傅带一下以外，后面的修炼就全靠自己了。
慈航静斋的代天选帝、静念禅院的青铜大殿，这些行为和实际存在的事实，让他怎么也不可能认可这个世界的佛门。
尤其是一些因为‘邪王’之名而对他有偏见的人，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更是惊叹不已。
在场众人也纷纷屏住呼吸，从许易的表现，他们知道关键点要到来了。
他们分别出自于天台宗、禅宗、三论宗和华严宗，每一个人都代表着各自的佛门支脉，有着不同的教义和见解，对于佛的理解也大不相同。
但很多人听完这个问题后，才猛然之间发现。
比如许易将武道比作知识这一点。
在他们想来，天下和武道唯一的联系，大概是武道修为越高，越有可能夺取天下？
“在我眼中，武道就是一条修行之路，道者，路也。”
当然，考虑到许易大宗师的身份，他们仍旧还是强迫自己去理解。
天下是广义的代名词，是一个非常集体性的事物，它代表着无数事物的整合。
他讲述的是自己的武道。
许易这是将整个武道简而化之，用最朴素的语言，让人们理解究竟什么是武道。
“祂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科学信仰等等道路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人类基于某种认知，而不断开凿、拓宽之后，所形成的一种知识体系。”
他们本应该反驳的，可在许易的灵魂引导下，他们还是开始不自觉地深思起这个问题来。
对于许易提出的这种全新知识概念，他是最快理解并且接纳的人。
“是佛门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
他们认为这破碎虚空不过是某些人编造的，为的就是提高他们门派的逼格——说的就是你，慈航静斋！
基于此，绝大多数武者仍旧是认为天下是各大门阀世家的天下，而不是某一位强大武者的天下。
虽然不像魔门一样，搞得四分五裂的，甚至各大门派间还会互相攻讦，但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近。
“这是你的武道？”
在这个大宗师级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代，破碎级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更像是传说中的人物，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相信有所谓的破碎虚空。
“你的武道不错，但我问的问题是武道是什么。”
即便四大圣僧有过联手追杀石之轩的经历，可这只是站在整体佛门的高度上才产生的行为。
甚至就连一些佛门中人，在听到‘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这句话，心中也是惊叹。
这又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和‘武道是什么’这个问题一样，这个问题对他们而言显得太大、太广泛了！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有资格参与进去的问题。
当然，也有人是真正在追求武道的。
禅宗传自于始祖菩提达摩，最有名的应该是六祖慧能。
而且从他的感应中，可以非常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的称赞是完全真心实意的，没有带一点虚假、或者别的什么想法。
这是一位真正胸怀宽广的佛门大师！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佛门中人都那么令人厌恶的。”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禅宗尚未真正大放异彩，成为佛门之中最显著的一脉传承，但也同样非同小可。
否管这位大宗师的‘大道’相对于他们而言是否太过‘离经叛道’了一点，那都是更高层次的知识。
可实际上，无论是静念禅院的了空禅师，还是四大圣僧，身份地位都并不比梵清慧低。
武道却是狭义的代名词，是非常私人性质的，尤其是到了先天境界后，武者们都需要去走出自己的道。
当然，只是稍微而已。
对于他们来说，武道或许从来只是他们手中的一个工具，是他们攫取权力、财富、地位的工具！
可四大圣僧就不一样了。
所以即便本能地有点排斥许易的说法，但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认真听下去。
由于这个世界的大势力基本都有数位乃至十多位宗师在背后支持，甚至这位大势力之主本身就是一位顶尖宗师，所以即便一个战场上多出一位大宗师，通常也很难完全决定一场大战的走向。
放在仙侠世界，那就是仙道大能在给他们谈经讲道。
即便其中一方有大宗师，但如果另外一方有几位宗师可以拖住对方，然后底层士兵和将领更强，最后的胜负也很可能会是后者更大一点。
顿了顿，没等其他人回答，他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武道是什么？”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先天（宗师）武者，你问我武道的未来应该怎么发展？！！
“这还真是讽刺啊！”
了空禅师还好一些，因为关系更好，所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她这边的。
这一番话虽然没有赢得在场所有人的认同，但也令得不少人对其大为改观。
甚至是越往后，这种差别就越大！
所以他们认为武道是私人性质的，每个人的武道都只能依靠自己去走，旁人根本无法帮助。
“问题来了。”
只能装聋作哑，当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到了宗师境界，是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哪怕是修炼同一门功法，他们在细微层面上也存在着本质的差别。
万一他们从中有所领悟，甚至参透了大宗师的奥妙，那岂不是赚大了？
当然，很难并不代表没有，后世的大侠传鹰便先后大战八思巴、蒙赤行和思汉飞，最后于千军万马中，斩杀思汉飞，大破蒙古大军。
“其实世间大道三千条，条条皆可证大道。如琴之道，若有人能将其领悟至某种极境，同样亦可拥有匪夷所思的力量。”
在场所有人都尽皆一愣。
“有意思。”
石之轩看着站在屋檐上的许易，心灵上首次感受到一种来自‘格局’上的震撼。
这一刻。
许易在他眼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