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盯得死死的。”流芫应得飞快。
切断了留音珠的灵力,南柚起身,走向门外,再一次被守着的嬷嬷告知:“姑娘,夫人有令,在上星台受朝拜之前,姑娘不得出昭芙院。”
南柚伸手,摁了一下额角,半晌,回到了里屋。
半个时辰前,就是这样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弟弟或妹妹,外面现在闹成什么样,南柚哪怕不出门,都能想象到。
南柚在屏风后的宽大躺椅上坐下,她点了点身侧的椅子,道:“坐。”
孚祗听话地坐下。
他今日跟以往不大一样,墨色长发被绸带束着,一身劲装,腰身被玉带勾勒,显得格外精瘦,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不染凡尘的谪仙,突然变成了长剑走天涯的温润侠客。
孚祗看到,南柚将他上下扫了一遍后,目光渐渐的亮了起来。
“孚小祗,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十分好看?”南柚笑吟吟地问。
孚祗是真的佩服她。
他静默片刻,道:“有。”
不少次。
“你过来些。”南柚朝他招手,手一抬,宽大的衣袖就往下滑了一些,露出一小截凝脂般的肌肤,白得耀眼。
孚祗睫毛颤了一下。
挪开了目光。
长奎这时掀开珠帘进来。
孚祗走到南柚的身边,垂下眼眸,在长奎绕过屏风之前,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袖子拢了上去,那抹雪色很快消散在视线中。
而后,被一双手握住了食指。
南柚身上盖着一层绒毯,小脸莹白,不施粉黛,她抬眸,望向长奎,问:“怎么了?”
“姑娘,夫人和王君往这边来了。”这满院子的大妖,只有孚祗在南柚心里,百般特殊,她从小就特别喜欢缠着他,因而举动稍亲密些,长奎并不往别处想。
“好。”南柚朝外摆了摆手:“下去吧。”
屋里安静下来。
“右右。”孚祗喊了她一声,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带着不甚清晰的提醒意味。
“嗯。”南柚懒洋洋地站起身,一件素色的长裙,曳地的长度,将她的腰身衬得极细,她握着他的手指,轻轻地荡一下,孩子似的任性。
“王君和夫人马上到。”孚祗的神识悄无声息散发,但手指还是任她握着,没有挣开,只是声音,多少有些无奈。
南柚像是没听见似的。
她带着他的长指,落在自己的腰身上。
“细不细?”她问。
孚祗的身体僵住了。
前世今生,他好似总是被逗弄得手足无措的那一个。
指下的触感柔软,像是滚烫的岩浆,灼得他指尖那一小块皮肤几乎失去了知觉。
“问你话呢。”南柚带着他的手,绕着她的腰身,从一侧,到另一侧。
及至一半,孚祗的手不动了。他闭了下眼,从来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哑:“细。”
南柚每次看他顶着那么清冷的一张脸,露出委屈而局促的神情,就十分的有成就感。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比我的细。”诚然,南柚此刻的声音,有多无辜,她眼里的笑意,就有多璀璨。
“要不要比一下?”她终于肯松开他的手,但纤细得像青葱一样的手指尖,就这么落到了他的小/腹上。
孚祗脸上的神情,头一次现出裂缝。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指,道:“姑娘的细。”
这人,每次一害羞,右右就又变成了姑娘,试图让气氛变得严肃一点。
“专拣好听的糊弄我。”南柚有些不满意地嘟哝一声。
孚祗站在她身侧,长睫覆下,遮盖住了眼里浓烈的情绪。
他没有糊弄她。
曾经。
她也对这个问题产生过疑惑。
并且最后,如愿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