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当初的那道人影是谁?”
情急之下,当初无数个没有思虑到位的念头都开始在脑海里迸发出来,占据了他的思路。
如果那真的是一扇窗,那必定是有什么存在隔着窗户监视着他们。
孙玉龙咬着牙,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他渐渐开始忘记当时看到的到底是画还是窗了,就像是离开家门后不自觉地忘记自己是否锁门,原本自己本该确定的答案,在这个反思的时候反倒变得模糊。
“孙哥!”
一声呼唤突兀地在走廊里响起,孙玉龙眼睛顿时圆睁,瞳孔微微颤抖,他听见了,那是杨俊的声音,他似乎也在找自己。
耗时许久的迷途似乎在这一刻发现了新的出路,他赶忙张望四周。
直到他看见,那漆黑的“画框”中开始浮现新的色彩,那是黯淡的红,和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的颜色一模一样。他知道,那就是杨俊的身影。
杨俊在“画框”中?!
不,不对,在里边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孙玉龙并不傻,两侧的环境里哪边更为诡异,哪边更加惊险离奇,他还是分辨得出的。
自己之所以在这个永远走不到的走廊里,不是因为中了陷阱,也不是因为眼前碰上了幻觉,恰恰相反,是他自己追着狗走进了“画框”,来到了这个脱离于酒店的空间。
既然如此,要想脱身就只有一种方法。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孙玉龙抱着殊死一搏的心态,在背后触及那泛滥的血水的一刻,脚尖忽然转弯发力,迎头撞向那黑红相间的画框。
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水渍打湿,刺骨的寒意沿着背部朝着身前蔓延,呛人的血腥味顺着领口向着鼻腔飘散,挥之不去。
嘭!
他就像是撞开了一面玻璃,实质的撞击感让他的脑袋向后仰去,冲击力隔着骨骼涌向他的大脑,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啪!
他似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但是身后没有再传来流水声,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紧接着,他隐约听到了杨俊惊异的声音,似乎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现得有些愕然。
杨俊确实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他分明是在过道里一边走一边寻找着,视角刚刚从画框的方向转向他处,结果就听到了一声人体落在地上的闷响,再转过眼睛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地上,就多了一道蜷缩着忍着痛的身影。
而那只茶杯犬,就围在孙玉龙的身旁,似乎对刚才的遭遇感到兴奋,围着劫后余生的孙玉龙感激地绕圈奔跑。
它也不再远离了,找到那把神秘的刀之后,它就像是完成了任务目标一样,温顺地跟随在侧,让在场的两位有些难以适从。
“你刚才去哪了......”杨俊虽然不知道孙玉龙此前的去向,但见对方离奇的消失出现,就大致猜到了对方此行地不同寻常。
“先把它带走,让我......再休息会。”孙玉龙喘着气,单手捂住出血的额头,体力透支后的一阵阵晕眩感让他丧失了顺畅说话的权力,他只能把后续的事宜打发给杨俊,让自己有些许休憩的时间。
杨俊也不多言,径直先把小狗送回了9号房间,将门好好地关上。
做完这些后,他又把一张便条贴在门口,上面记录着这间住户的要求,这是他临时起意想到的手段,当便条贴在入户前最显眼的地方,哪怕他临时忘记了要求,也能做出一定的提醒。
再者说,这些住户是他和孙玉龙一起管理服务的,孙玉龙刚才又不在场,不知晓这一户的要求。既然如此,考虑到后续也有自己缺席的可能,亦或者在之后上门服务时自己不知道规则是什么,这些便条能在关键时刻救上一命。
等到返回孙玉龙身边时,孙玉龙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大喘气了,只是靠在墙边有些无奈地朝着杨俊看来。
“兄弟,你是不知道刚才的惊险!”孙玉龙咧嘴一笑,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的遭遇。杨俊有些惊讶之余,倒是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把刀,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刀,和那老人又会是什么联系呢?”杨俊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老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自己确实闻到过一缕腐败的气息,两者会不会就此有所联系?
还有那只狗,能就此找到关键的器具,一定和背后的真相有所关联。
等等,是不是和之前的第一户有某种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