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渊又去了科研中心。
关教授让他做了一些补充实验,比如以黑雾接触两滴抑制剂溶液,或者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自己。
时渊一一照做了。
关教授收集完数据,说:“时渊,你在附近溜达一下吧,有事我们再喊你。”
时渊:“那么快吗?”
现在还不到中午。
关教授的黑眼圈深重,似乎还多了两根白头发,一看就是昨晚熬夜了。他说:“时渊,你实在是太复杂了……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规律可言,就这么一点点的数据,我估计我们十年都研究不出来。”
“好吧。”时渊说。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曲线和数值,密集到叫人头皮发麻,他研究了几秒钟,得出来结论:“好像看起来比数独复杂。”
关教授:“……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时渊留下狂挠脑袋的关教授,在研究中心的周围瞎晃悠,下午补了个实验,在不同颜色的光中穿行。
关教授还问了他:“时渊,深渊的最底下是什么?”
——这大概是“深潜”计划中,人类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最底下?”时渊有些困惑,“我也不清楚。我在的地方,底端就是很正常的大地。我不确定其他深渊底下有什么东西。”
不然也没办法堆放垃圾。
“其他深渊呢?”关教授问,“你有办法和它们接触、交流吗?”
“不能。”时渊回答,“它们和我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我们完全不熟,它们不够礼貌,不会跟我说话。”他想了想,“所以我猜测它们不能难过到变形吧,至少现在不可以。”
“……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教授擦了擦老花眼镜,眯着眼看他,“你有没有办法穿过黑雾,去到其他深渊之底?”
时渊:“也不行呀。我来城市之前遇到了2号深渊——当时我还不知道它有编号。我和它说话,它不理我,我变成雾气接触它,也被弹回来了。”
“也是,也是啊。”关教授喃喃,“感染具有互斥性,我早该知道的。”
“为什么问这个?”
关教授:“没什么,我本来还想说要是你能带着仪器,去其他深渊的底端,事情就好办了……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看了看窗外,天空蔚蓝如洗,“今天是个好天气,再出去走走吧。我就惨咯,得和这些数据待着,头发都不知道还能剩几根。”
时渊又出去乱逛。
风吹得凉爽,太阳能板闪耀光芒,风车慢悠悠旋转。
这是很好的一天,他开始想陆听寒了。
次日,陆听寒回来了。
他没有食言,早上陪时渊去了科研中心,看着他做实验。
陆听寒问关教授:“有什么成果吗?”
“没有。”关教授长叹一声,“这可是一场持久战,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这几天检测仪都报废了十几个。你知道唯一结果是什么吗?”
“什么?”
“我的红豆饼也全没了。”
“反正都要过期了,”陆上将如是说,“吃一吃也没关系。”
到了下午三点,时渊和陆听寒走了。
时渊上了陆听寒的车,发现副驾驶放了一束雪见。
“哇!”他睁大了眼睛,“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从拾穗城沦陷,即使是陆听寒也找不到几朵花了。
“主城看到的。”陆听寒说,“偶然看见还有人在阳台养,我派副官去问卖不卖,那人挺爽快地分了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