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鸣第一次抽烟，新鲜，苦涩，呛鼻子，挺有趣。

十分钟后，阿凉骑着摩托车把马鸣送到了猪场。

朱有理将马鸣接到了管理区的办公室，坐下来喝工夫茶。

马鸣明白，以前跟矿山和石场老板们刻意保持距离，过于生疏，他们对他这个铁面判官也没什么好感。

如今不一样了，他是来做工作的，要和老板搞好关系，所以决定改变风格，更平易近人一些，于是看到他拿出了一罐单枞茶，忙张手制止道：“换一个，我喝熟普。”

朱有理愣了一下，便换了熟普，一边熟练地沏茶一边问：“马干部，今天来又有啥指示啊？”

马鸣呵呵笑了几声道：“我来看看，你还有没有往河里排粪便。”

“没有，坚决没有。”

“我知道，我顺道去检查了。”

“唉，你这一招可真难为死我了，我80头基础母猪，1000头商品猪，不少了。你也知道，猪那玩意儿，就是吃了拉，拉了吃，每天产生的粪便量非常大。我现在雇了6辆车，每天往外面拉。每天的成本是5000元，你说一两天还行，长期这样搞，谁受得了啊？”朱有理本来就是一副苦瓜脸，此刻的脸色都能拧出苦水来。

马鸣冷笑道：“你忽悠谁呢？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用的是四轮子，烧柴油的，就3辆车，你让师傅拉一天，500块足够了，3辆车，顶多就一千五！”

朱有理怔住了，心想他这个文绉绉的大学生干部竟然懂这个？讪笑道：“那要是搞几个月，你算算，不得几十万？我破产得了。”

马鸣反驳道：“谁让你破产了？权宜之计嘛，你早点搬迁吧，早搬早省，早搬早赚。”

“搬？说得容易！往哪儿搬呐？”朱有理面露不悦。

“往合适的地方搬。”马鸣怼道。他并不急于亮出底牌，如果一开始就透露帮他选好了地方，他便有恃无恐了。

“没合适的地方。”

“你没有找怎么会有？”马鸣道，“我要是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你搬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