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阳沉吟道：“比如，他们原计划在包房内制造马鸣猥亵妇女，而阿伟负责拍摄证据？”

皮勇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摇头道：“不对，熊大不会节外生枝，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参与。”

“那他就是变态狂！”孙琳琳骂了一句。

薛正阳振奋道：“对，变态狂！他手里或许有包房里的视频或者照片！”

薛正阳不是突发奇想，他办理过一个旅馆老板在酒店房间安装隐形摄像头，拍摄客人开房画面售卖给非法网站的案子。他登录过那个网站，不仅有客房内的视频，还有卫生间、淋浴间、饭店包房等，不堪入目。那家网站后来被查处关闭了。

皮勇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半。粤菜馆应该没有打烊。

问题是，如果他偷拍了，他们这群人，都不是警察，恐怕很难制伏阿伟，并使其拿出视频或者照片。

孙琳琳自告奋勇道：“书记，您放心，我和丽娟能搞定他！”

“事不宜迟，你们拖住他先，等下卢晓晴来了，正阳一起过去，一个警察，一个检察官，他必须配合调查。”

皮勇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卢晓晴清亮而爽利的声音响起：“是我，卢晓晴。”

来不及互相介绍，孙琳琳和陈丽娟就出去办事了。

卢晓晴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三个档案袋，边汇报道：“马鸣的案卷副本已经不见了，我估计是被易峰调走了。不过，沈楠的三个案宗还在。”

真是无巧不成书，用办案里常说的那句话就是：一切生死，都有痕迹。

卢晓晴入职时，带了她两个月的师傅叫莫伟民，后者正是接警并负责调查沈楠强奸案的民警。他在易峰、韦鑫分别做出不予立案的明确指示前，快速地作了调查取证，但领导强压下来，面对如此明显的犯罪却要掩盖，他无法违背良心，暗中继续调查，在被调离城关镇前，偷偷做了案卷，且以其他名目存放到了档案室。

卢晓晴电话询问了莫伟民，后者很高兴，旧案终于要重提了，他告诉了她案宗的藏身位置，于是，卢晓晴很顺利地拿到了案宗。

莫伟民和卢晓晴是同一类人，都始终坚信，违法事实可能会一时被掩盖，但不可能永远掩盖。

皮勇和薛正阳快速浏览了案宗，莫伟民的调查很详细，很有说服力，笔录、照片、检验证明等都有，基本上可以确定，沈楠在过去三年间实施了至少三起强奸行为，其中还有一个是初中女生，当时才15岁，属于未成年人，罪加一等。

所谓的英雄、劳模，沈东的包庇行为令人发指。

当然，仅有这些证据是不够的，还需要受害人站出来指认，甚至其他更有力的证据。

所以，薛正阳决定明天一早去走访三个家庭。

***

孙琳琳和陈丽娟下到三楼粤菜馆时，饭店已过了用餐高峰期，零星剩下一些客人，按照往常，10点就打烊了。

店长看到两个漂亮女人再次到来，还以为又来吃饭消费，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