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说完把这两天登记信息的本子递给肖凡。

“这是你写的？什么狗脚脚字，谁认识啊？”

肖凡看到山鸡拿出的本子，密密麻麻倒是写了几篇，但是字都是弯弯拐拐，本子上的字，他连认带猜可能也认识不出一半。

“我的字写得不好，很多字还不会写，‘包打听’说他文化高，这是他写的。”

“包打听：这你写的吗？这是什么字？你过来给我认认。”肖凡指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字问他。

包打听凑近看了很久，摸了摸头：“当时写的时候，我还特别仔细写的，现在怎么就不记得，自己当时写的什么了？”

肖凡直接被山鸡、包打听气晕，指着包打听：“求文化莫得，还充文化人，你什么文化？”

包打听看肖凡真生气了，胆怯的看着他：“小学四年级，老汉去世就没钱读书了，但是我读书成绩真的很好。”

看到铁牛提到自己去世的父亲，脸上还是有些感伤，肖凡才知道铁牛也是幼年丧父，不好再说什么，轻轻一脚薅到他屁股上：“滚，一边待着去。”

李豪的本子登记得很规整，但是只有车辆停靠地点，车牌，信息量不大。

彪娃刚到，对地形不熟悉，有时候转进村，需要很久才能找到出路，信息量更小。

肖凡看这样太慢，重新改变策略：“明天分两个队，每个队骑一辆车方便些，看到靠点的司机，给点钱或请餐饭都可以，尽量从他们口里得到一些信息，注意态度一定要温和，别和打架时的牛脾气一样，把凶神恶煞的气质挂在脸上。

山鸡跟彪娃一路，负责厚街到赤岭沿线周边村落的车，彪娃负责登记。山鸡特别注意，再看到那辆被拦截的车，想办法联系上司机，我请他们吃饭。

李豪带铁牛，负责厚街到白濠沿线周边村落的车，李豪负责登记，每天晚上十二点，我在厚街等你们，一起汇总一次信息，厚街是两条线的中心点，你们谁都不用跑冤枉路，别JB没文化还充文化人，耽误了大事。”

肖凡说完再次横了铁牛一眼，让他们现在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收集，留下铁牛登记的本子，虽然字需要猜，但是只有这本的信息有点价值。

兄弟走后，肖凡再次拿起登记的本子，费力看了很久，还是很难把登记的信息连贯起来。

家里少了应小霞，感觉特别冷清，肖凡走进洗手间，站在花洒下冲凉，脑海里一直想着山鸡说的国道上拦车的事情，‘拦车收钱，就代表司机有熟悉的客人，也不敢在这一路沿线私自上客，上客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可能也是这帮人花式收钱的手段之一。’

想到这里，一身刚沾了水，还没有摸沐浴露，肖凡就急匆匆的跑回房间，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把车停在白濠国道边上，车头向着东莞方向，这是长途车辆从深圳南头、西乡、松岗等地返乡，必须路过长安、虎门、厚街，东莞最便捷的路线。

刚停下几分钟，就有一辆前挡风玻璃挂有南充、广安、营山、西充地名牌子的长途车路过，车上大约坐了十来人。

肖凡慢慢跟着这辆车，这辆车在下卞开出国道，进到厂区，在下卞鸿发服装厂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