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峰一再要求送古丽娟上了的士才放心,为了不耽误他回厂的时间,古丽娟主动要求走小路。
小路没有路灯,只能凭借京华制衣厂内发出的光亮,隐隐约约看到坑洼不平的路面,两人走在路上,还能从窸窸窣窣的芦苇丛中,听到‘嗯嗯啊啊’的‘快乐’声,古丽娟脸不禁有些红了。
已经快穿过芦苇荡时,周边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不准备,把手举起来。”同时几十道电筒光闪亮起来。
正在芦苇丛中亲热的情侣,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开始慌乱的四处逃窜,有些男女一边逃窜一整穿着衣裤,还有部分男女没能及时找到衣裤,或拿错到情侣的衣衫,只得用布料先遮住隐私部位逃窜。
这样的情景,当年很多,这些漂泊情侣用布遮住了隐私,也遮挡着一个时代,贫瘠中只得露天下‘快乐’的羞耻。
喝得有些微醉的袁高峰,被这样的场景吓醒了,慌张的拉着古丽娟的手道:“糟了,治安队,快跑。”
还没等跑出几步,两人就被拿着手电筒的治安队员抓住。
古丽娟和袁高峰被带到京华制衣厂外的大路边,抱头蹲着,两人到的时候,路边已经蹲着二十来个人了,男女都有,大部分人都是衣衫不整,
有些女生要么是裙子穿反了,要么是穿着男人肥大的裤子,女生狼狈,治安队人还会给她们留下时间,遮住羞耻。
男人就不一样了,赤裸着上身不说,有些男人只是穿着裤衩,个别男人还是穿着女人的裤衩,场面显得格外狼狈,蹲着的人群四周,站着几个穿着治安服,面目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守。
蹲着的过程中,陆续又带来一些男女,混乱的场面接近一个小时,才消停下来。
所有人被带到治安队里的空地上,男女分开,陆续被带进房间询问。
古丽娟先前还天真的认为,只是查暂住证,她和袁高峰只是朋友,又没有做‘快乐’的事情,最多罚款就能出去,现在的古丽娟,对于一点小钱,再也没有曾经那么在乎了。
轮到询问古丽娟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
询问古丽娟的治安队员,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刀疤男看到姿色尚佳、穿着时尚的古丽娟,第一感觉她是发廊小姐,毕竟酒店小姐不可能跑到芦苇丛中来野战,所以询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和嫖客商量的价钱是多少?在芦苇荡做了几次?”
经历过风浪的古丽娟,直视着刀疤男道:“我是为了走便道回家,被你们带到这里。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和嫖客谈好的价钱?做几次又是什么意思?”
刀疤男今天询问的都是女人,先前询问几个女人,都是唯唯诺诺,问什么答什么。看到古丽娟没有先前几位女生那么胆怯,他还认为古丽娟是发廊的老油条,才有这样的胆识。
他色眯眯的围着古丽娟转了一圈,然后厉声道:“我看你就是一个发廊小姐,出来卖,还给老子装清高,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古丽娟虽有风尘经历,但却特别反感任何人用小姐这个词汇,称呼她,看着刀疤男色眯眯的盯着她,古丽娟心里已经怒气十足,加之刀疤男说她是发廊小姐,她就更愤怒道:“谁出来卖?谁又是发廊小姐?我看你是在说自己的姐姐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