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们也快上班了,我还要等鹏哥,等你下班后,我想请你吃个便饭,行吗?”
“你找鹏哥有事?”
近两天,看到诗小雨心神不宁,晏鹏对她格外照拂,两人也从陌生变成了朋友。
“肖凡交代,让我一定要带他来看看鹏哥,他上深夜班,我想等他休息好后再找他。”
诗小雨思虑片刻道:“你从东莞过来,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谊,能力有限,下班请你吃路边摊,还请别介意。”
已经从肖凡口中得知诗小雨没钱,做事还这么客气,龙萍萍笑道:“我们都是异乡客,哪来什么地主,我不单单是请你,还要请鹏哥,这餐还是我来,下次你再请。工厂下班前,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一定不会再迟到。”
诗小雨回工厂上班,龙萍萍才记得买在包里的礼物忘记送出去,她暗自惊叹道:‘怎么看到风韵制衣厂几个字,就乱了分寸呢?’
范家翠因为是自离,上午就办好了离职手续,可是需要同宿舍所有人员签字,才能开到放行条拿走行李,因为宿舍一个同事留宿在外,等待下午两点多,范家翠才办理好离店手续。
听说龙萍萍的车停在新市墟,人还在棠安路,范家翠准备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前台,等龙萍萍开上车再来拿,没想到刚办完离职,曾经的领班借故说行李存放在前台影响工作走动,没让寄存。
范家翠对领班说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见何必曾相识,遗憾曾经有你这样一位同事,好好保重。”
领班还没领悟到范家翠话里的意思,她已经背一个包、抱一个包,走出了工作两年多的酒店。
来到棠安路,看到龙萍萍正坐在东达厂对面的士多店外,手里拿着一瓶王老吉发愣。
“龙总:想什么呢?”范家翠关心的问道。
龙萍萍摇摇头,答非所问的指着街面上的行人道:“你能分辨出这些人,谁已经有了工作,谁还居无定所吗?”
范家翠看着行人道:“能。”
“你凭什么分别?”
“身上有行囊慢悠悠走着,脸上充满忧愁或淡漠,这几类人都还居无定所。”
龙萍萍想了一下道:“背行囊和神情忧愁的人没有工作,我赞同,但你怎么肯定表情淡漠的人也没有工作呢?”
范家翠解释道:“漂泊到广东,能落下脚的漂泊客,心里都会有期盼,神情要么是期盼中的喜悦,或许是工作的疲惫,但不会出现淡漠的神情。同为居无定所的人,可表情淡漠的人,比背行囊和神情忧愁的人,更悲哀。”
龙萍萍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神情忧愁的人,还知道为生活,为工作担忧,行囊客还在努力寻找落脚地,这两类人至少还怀揣希望。而神情淡漠的人,是经常一次次挫折后,已经麻木,也可能被挫折打磨得失去斗志,脸上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