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折的红姐,先期积攒点银子被刚狗骗了,后来和龙娃在一起稳定下来,两个人共同积攒了些钱,加上肖凡帮她找大头杨要来五万床照的补偿,在川北买了一套带院子的平房,装修带家具,花了五六万。
龙娃早年失去父母,妹妹又走失,他十分重视亲情,买下房子就对红姐说,等她弟弟妹妹成家以后,把她父母接到川北养老,两人对未来都充满憧憬,还定下结婚的时间。
高高兴兴过完年返回广东,虽然迪厅没有开张,但是确定红姐做副总,肖凡每月给红姐发了副总待遇的薪水,不算龙娃的外水,两人一月也有六七干的进账,刚有了一些积蓄,结果认识王笑,出了站点的事情。
这时的红姐已经染上‘四号’,只是瘾还不算大,‘四号’这玩意儿,每天按时定量吸食,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大变化,如果是加量或中断,依赖性会急速巨增,身体变化也会是一天一个样,身边人先期都没有发现红姐有什么异样,但是她和龙娃两人的积蓄,许多都搭进去了,只因龙娃不管钱,也不过问钱的事情,这样的窟窿还能暂时瞒住。
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无底深渊,为了爱人能幸福,红姐把炳哥给的二十万留给龙娃,离开广州时,她身上的积蓄本身就不多,长期需要购买‘四号’,去趟川北再次回到东莞,她口袋已经空空如也,被嫖客赶出来,她身上只有刚到常平第一天,嫖客给的两干元,买了一些‘四号’,身上还剩一干多。
租了一间破旧的房子,买了一点化妆品,交了两百元酒店入职报名费,连件上班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在酒店上班半个月,坐了四次台,挣到七百多,除了生活已经所剩无几。
所剩无几的一点银子,连同先前剩下的几百,这半个月里,早已全部填进‘四号’这个深坑,三天没有坐上台,红姐身上连买份盒饭的钱都没有,今天她是饿着肚子去上班,加上断了‘四号’,上班也是呵欠连天鼻脓口水,看起来还有些污秽,妈咪连瞅她的心情都没有,更别说带她坐台,再次在酒店小姐房干坐了一晚。
深夜一点,红姐垂头丧气的离开酒店,暂时忘了饥饿,而是想急于找点‘四号’补充一下精神,明知口袋仅存两枚一元的硬币,还是习惯性的翻了一遍口袋,最后摸到身上唯一值钱的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
传呼机对于漂泊客来说,就是奢侈品,也是显摆有点银子的方式,即便二手都不缺买家,价格就要看运气,许多士多店都会收购这些玩意儿,但是价格给得很低,卖给正规通讯店,或专门收购大哥大、传呼这些东西的地方,价格稍微高点。
已是深夜,红姐走进一家士多店,老板感觉她的传呼机成色还比较新,但是嘴里却嫌弃道:“现在买传呼的人,都怕遇上泡水的东西,你这样的旧机子,我也不知道进没进水,最多给你五百,这是最高的价钱。”
传呼机等同于电话的来电显示功能,只是不能接打而已,如果保护得好,用过十年八年根本没有一点问题,但是怕进水,进水后即便维修,也经常出故障。
红姐用的摩托罗拉,是传呼品牌中的天花板,这是她在意难忘做妈咪时买的,已经用了三年多,那时买成五干多,随着中国经济慢慢好转,这次洋玩意儿,也慢慢在降价,但是新机的市场价格也是三干多,红姐的机子在世面上怎么也能卖上一干多,士多店老板看到是深夜,红姐急于出手比较难,所以给的黑心价。
依红姐的状态,随时可能被酒店炒鱿鱼,明天的路在哪里,她已经茫然,居无定所的生活,传呼就是她与亲人唯一的联系方式,‘四号’的诱惑与亲人的牵挂比较,她犹豫了很久,认为老板给得太便宜,加之也舍不得卖掉伴随三年的传呼,跌跌撞撞走路士多店,虚弱得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回到租屋,已经断供‘四号’一天多,她的心里如同万箭穿心、又被吸血虫‘侵略’般难受,蜷缩在床上如同濒临死亡的人。
这时她的传呼响起,王笑留言:姐:两天没有你的消息,还需要那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