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蕴打开讲台电脑和投影仪, 扫了一遍台下,对上杨清河的视线, 她手一颤,立刻移开视线,说道:“把书翻到二十六页,今天我们讲中石器时期的岩画艺术......”
“老师, 作业。”班长晃了晃手中的本子。
张蕴有个习惯,上堂课的作业开课前一定会收。
张蕴双唇泛白,木木的哦了声, “上个星期的作业从后往前传, 没交的就零分, 请假的下课后把假条给我。”
杨清河低下头, 给苏妗回信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妗: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杨清河:好。
张蕴淡淡的略带知性的声线传满整间教室, 窗外秋雨霏霏。
这个课程在美国她早就进修过了,杨清河坐在座位上用铅笔一下一下描绘着什么。
这次回来,除了找他,顺便还有个国际性的艺术展览, 五年举办一次, 这次放在中国举行,她有幸受邀。
以前参加这种她都觉得可有可无, 现在好胜心涌上来,很想获得点什么, 就像沐浴在阳光下欣欣向荣的树木花草, 蓬勃的, 有朝气的。
她想往上走,更高更远。
因为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杨清河不自禁的笑着,她能想象以后的生活。
阳光正好,他穿着笔挺的警服,一腔正气,热血赤城,她也小有成就。
遇见一个对的人,自己会想开始变的更好,想和他肩并肩,会开始规划以后的宏图,再用实际行动一点点去描绘。
课程是两点到四点,一大节分成两个小节,一节四十分钟,时间溜的快,杨清河纸上的人刚有个雏形,铃声便响了。
张蕴说了句下课,有一两个学生上去找她说什么,张蕴处理完捏了捏眉心走出了教室。
杨清河把纸夹在课本里,出去上厕所。
厕所在楼梯边上,在楼梯左边有个开放式的同道,那个走廊通往前面的一栋教学楼,雨水打湿了走廊两侧。
张蕴倚在有点生锈的栏杆上,她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细雨落在她脸上,她耳边,额头的发逐渐被沾湿。
杨清河上完厕所出来,她还在那。杨清河慢慢的用纸巾擦手,刚想走过去,只见张蕴接了个电话。
张蕴声音有哭腔,“找你了吗?怎么办?他们已经发现了,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渐渐蹲下来,手捂着额头,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们传你去问话吗?要怎么说?”
“然后呢?”
“找我,也会找我吗?”
“好,我知道了,好......可是我好害怕啊......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张蕴肩膀一抖一抖,她在啜泣。
杨清河站在离她三米开外,张蕴挂断电话,抹了抹眼泪站起来,一转身,错愕住。
杨清河看到她疲惫的双眸红肿憔悴,秋风吹起张蕴的裙角和长发,她似乎都要站不稳。
张蕴难堪的别过头,握紧手机快步离开。
杨清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教室。
......
离开抛尸现场,赵烈旭通知了徐鸿明,那头的徐鸿明的正在开会,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除了徐鸿明,他也通知了其他人,昨晚和阮丽芝有过交集的都需来趟警局做协助调查。
一进警局,赵烈旭让陈冀去查阮丽芝的通话记录。
陈冀一头雾水,“不是,你刚说的22年前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赵烈旭脸色略沉,说道:“等审问完,下午开会,会上我会说,法医那边有任何进展都要和我说。”
“行,那我先去查通话记录。”
审讯室里在挨个审问。
徐鸿明见到赵烈旭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在哪?怎么会死?”
算是比较亲近的叔叔,赵烈旭安慰了几句,让徐鸿明坐下,小张打开电脑准备做记录。
赵烈旭:“你先冷静一下,我会和你一一说明的。”
徐鸿明心烦意乱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