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清河从学校离开,去了趟附近较大的卖绘画用品的店,边走边给赵烈旭发短信:报告队长,我现在在恒安路买东西。
赵烈旭当然没回她。
杨清河想起他早上离开时难看的脸色,应该又是个棘手的案子吧。
她购置了一些颜料画笔和一个木头画架,搬着这一堆东西淋着雨,颇为狼狈的上了一辆出租车。
也十分听话的,把出租车司机的工号和车牌号发给了赵烈旭。
出租车师傅笑道:“小姑娘警惕性很高啊,不过确实应该这样,最近这里不太太平啊,前段时间中际大学的死的两个女学生知道不?有一个都被人挖走了眼睛,今天在旧区那边又出现了命案,也被挖了眼睛,变态就喜欢找你们这种长得漂亮的,出门在外最好不要一个人,特别是晚上。”
杨清河拿纸巾擦脸,听到师傅的话动作慢了下来,“今天又出现了命案吗?挖了眼吗?”
“对啊,你到网上一搜就知道了。”
杨清河拿起手机,在微博的搜索栏里输入几个关键字,先跳出来的是之前徐玉玉案子的新闻,往后翻了两下,有群众发了现场照片,配字是城南旧区公园发现了女尸,眼睛都被挖了,还穿着红裙子,吓死人了。
杨清河看着图片中的人觉得熟悉,她把图片放大,眉头猛地皱起。
这是阮丽芝!
那条裙子,和鞋子,发型,一模一样!这是她昨天宴会上的穿着,杨清河对她印象很深刻。
怎么会死了?怎么会...被挖了眼睛......
曾国发不是被抓了吗?
......
杨清河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黝黝,家里没人,他今晚应该要很晚才能回来。
她有条不紊的收衣服叠衣服,然后在靠近阳台的边上收拾了一小块地方出来放置画架,他租的这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他东西少,显得挺空旷的。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气温降了许多,杨清河洗完澡裹了条小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已经七八点了,楼下没动静,门口也没动静。
看了集狗血连续剧,杨清河忽然想到,他回来会不会饿?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在美国闲着没事干应该练练厨艺的,现在像个二愣子,想做个贤淑小女人都做不成。
翻了翻冰箱,有冰冻的排骨和鸦片鱼,上层有面和一些小菜。
杨清河查阅了点菜谱,最后又躺回了沙发上。
电视里女人疯狂的嘶吼着,哭泣着,外面的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看着看着她就睡了过去。
赵烈旭从局里离开时已是凌晨,那会雨似乎刚停,他有些混沌,在秋风中抽了支烟才上车驶去。
深夜的小区一贯是如此静谧,他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凌晨回来的夜晚了。
不同的是家里灯亮着,飘着女人的香气,清清淡淡的,沙发上蜷缩着个人,她把自己裹成婴儿,缩在方格子花纹的毯子里,电视机上的光在她脸上一闪一闪的。
赵烈旭换了鞋,轻手轻脚走过去,手刚穿过她腰肢,人就醒了。
杨清河揉揉眼睛,娇嗔几声,搂住他脖子,赵烈旭顺势抱起她。
“回来的好晚哦。”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局里有事。”
“你吃饭了吗?饿吗?”
“还没,我自己来,你睡吧。”
杨清河蹬几下腿,滑溜的从他身上下来,“我睡饱了,我陪你,冰箱里有面。”
赵烈旭一双黑眸牢牢盯着她,嘴角抿的很直,整个人像外面抹不开的夜色,浓重,压抑。
杨清河知道他今天一天应该都在忙阮丽芝的案子,她也很想问,但已经很晚了,她觉得他需要休息和放松。
“要不要小的给您捏捏肩膀捶捶腿?”她一脸的讨好,模样滑稽。
赵烈旭微微松动,浅浅的吸了口气,“去睡吧。”
“不,我要陪你,等你洗完澡了我们一起睡啊。”
赵烈旭拿她没办法,走去厨房倒水喝,杨清河跟在身后,清脆道:“你想吃细面还是宽面,再煎个蛋怎么样?”
她已经动手在烧水了。
赵烈旭倚在琉璃台边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她,“晚上去逛街了?”
“我买了个新画架和颜料,喏,就在阳台那边。”
他摸了摸她头,“要去哪里都得像今天这样和我说,懂吗?”
杨清河盖上锅盖,“好勒,大人您说什么小人就干什么。”
调皮劲儿。
赵烈旭轻轻笑了声,“煮面应该会吧?”
“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水开了扔下去嘛。”
不知怎么,这个空档时间好像很漫长,杨清河站在他面前,眨着大眼睛,赵烈旭终于懂了陈冀那句话,见了媳妇就想笑,就开心。
赵烈旭给她拢衣襟,穿的什么睡衣,领子大的可以直接脱下了,总是有半个肩膀露在那。
杨清河扭了两下,“哎呀,这衣服款式就是这样,你把它拉上了就不好看了。”
“小心以后得肩周炎。”
赵烈旭给她捂了个严严实实,刚一松手,衣领又滑了下去,她的肩膀很骨感,性感,单薄,清纯。
杨清河笑嘻嘻的,笑他弄不好。
赵烈旭心里轻松了几分,她笑,他忍不住跟着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