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恼怒,沐晚晴越是冷静,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首先,我是大齐的乡主,你一个外国人想娶我,得向大齐皇帝上奏折求娶,否则不合规矩。“
当然,皇上答应了也没用。
燕王一脸的惊讶,“原来你也懂规矩。”
这是内涵沐晚晴不懂规矩,沐晚晴当场就怼了回去,“我又不是你这种蛮夷。”
燕王:……
沐晚晴又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次,你求娶之前先得散尽身边的女人和孩子,不管你是杀还是休,都处理掉。”
燕王第一次露出错愕之色,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沐晚晴从不怕事,既然他们想搞事情,那就奉陪到底。
“我不为妾,也不允许我的夫君身边有第二个女人,所以,在你没有处理干净前是没有求娶资格,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什么打算,但,这世上总有你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
燕王脸色沉了下来,“笑话,我堂堂一个王爷……”
“漫说你不是大齐的王爷,没有资格站在大齐的土地上大放厥词,强抢大齐的女子。”沐晚晴冷笑一声,比他更高傲,“就算是大齐的皇子,也不敢让一个乡主当妾,你又老又丑,脸又大,配不上我。”
燕王面沉如水,眼神阴沉的可怕,“若,我非要强求呢。”
“那就鱼死网破喽。”
燕王定定的看着她,企图用气势吓退她,可惜,沐晚晴全然不受影响。
他忽然一笑,“乡主,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不能。”沐晚晴断然拒绝。
但燕王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说道,“沐晚晴,晚晴,真是一个好名字,我很喜欢,这样吧,我打算在甘州城住几天,你就负责全程招待我。”
癞□□长的丑,还玩的花,沐晚晴嫌弃的不行,“我有什么好处?”
燕王的手下如被侮辱了般,“什么?你是大齐乡主,招待北楚燕王还算身份合适,不算辱没了我家王爷,你还想要好处?你没毛病吧。”
“我不是官员,没有招待外国人的义务。”沐晚晴就是这么任性,她不爽了,谁都别想好过。“在说了,不请自来的算什么客人呀。没事别来烦我,忙着呢。”
燕王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女人,“你就不怕大齐皇帝责怪你吗?”
沐晚晴还真不怕,但嘴上不能这么说,“皇上是明君,他跟你这种人不一样。”
燕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如果我非要你招待呢?”
沐晚晴有一丝了悟,这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她有什么呢?水泥?水车?
那也不至于让一个王爷亲自跑来算计她吧。
“那你让皇上下令呀,要么拿出让我心动的好处。”
燕王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特别不要脸,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我送你两个琉璃球。”
“呵呵,这种玩意谁要?”沐晚晴脸上写满了嫌弃,“要送就送个玻璃镜吧,要大的,能照全身的,要一根头发丝都清晰可见的那种,小的我也不要。”
“玻璃镜?”燕王有些茫然,“不是铜镜?”
沐晚晴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是吧,你们连玻璃镜都没见过?可怜,真可怜。”
她夸张的表情让北楚一行人很不舒服,燕王的手下将矛头对准另一支队伍。“你们国家有吗?”
西芜使者听都没听说过。
沐晚晴毫不客气的怼道,“哦,也没有,怪不得拿这种东西当宝贝,我还以为你们上不了台面,敢情不是拿来糊弄我们,是没见过好东西呀。”
她这张嘴太毒了,把两国人气的直跳脚。
燕王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我给你银子。”
沐晚晴表示这个可以有,“这样啊,看在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份上,就算你们便宜些,二十万两银子,不二价。”
燕王的手下气炸了,“你怎么不去抢钱?”
“爱给不给,我还不乐意侍候呢。”沐晚晴立马翻脸,“纪大人,把他们赶紧轰出甘州城,不请自来太不像话。”
纪指挥使恨不得将这些烫手山竽轰走,“诸位,请吧。”
这些人是怎么进城的?怎么没人来禀报?
燕王站着不动,从怀里拿出一份密封的信,“纪大人,此行是有公务在身,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给大齐皇上的书信,请尽快送到京城。”
“我们也有书信。”
纪指挥使的心情沉甸甸的,现在才拿出来是什么意思?之前是示威?
两国不约而同的行事,这背后的深意更让人心惊。
但,不管如何他都得接下书信,面对他们住下来等待回信的要求,也不能拒绝。
他还得安排住所,安排士兵保护,也是监视。
至于其他,纪指挥使表示,他也没办法,沐晚晴不归他管。
燕王和西芜使者交换了一个眼色,“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沐晚晴全看在眼里,微微挑眉。
等人一走,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
满室繁华一下子落寞,纪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破事呀。
“乡主,你说的婚事……“
纪家人齐刷刷的看过来,纪澄满脸通红,想走,但迟疑了一下,没有离开。
沐晚晴笑道,“您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送走瘟神后就放出解除婚约的风声,绝不会妨碍纪大小姐的幸福。”
纪老太太看着冰雪聪明的沐晚晴,又看了一眼大孙女,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沐晚晴何等聪明的人,一听话音就懂了,不动声色的介绍,“踏实稳重,孝顺疼惜家人,有读书的天份,就是之前耽误了,开拓进取不行,但守成足够了。”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不怕查。
纪指挥使虽然没见过沐子诚,但,对他的情况略知一二。
沐晚晴特意叫来的帮手,据说干的有声有色,可见有点能力。
他沉吟半响,“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愿意入伍吗?”
纪夫人忍不住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下意识看向女儿,却怔住了。
纪澄很紧张,双手拧成麻花。
沐晚晴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大哥喜文,二哥喜武,所以,我根据他们不同的情况,给他们延请名师,打造不一样的路线。”
她不瞒不藏,神色坦坦荡荡,“大哥是要走科举的,我对他的规划是二十五岁前考中进士,在分配到一个小县城干个几年,一步步往上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五十岁之前能到四品,能不能过这个坎要看他的际遇了。”
站在角落的纪大少爷冷哼一声,“这种还能规划?你把朝庭当成什么了?科举有多难,你不知道。不知有多少人在七品芝麻县令位上终老,你也不知道。”
他怎么看沐晚晴都不顺眼,但,之前不敢吭声,这会儿却敢怼人,这是闻出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