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沐晚晴懒的跟他作对,他这么一提,把沐晚晴惹毛了。
“我是不畏权势的人,就算你用年底考评威胁我,也休想从我口袋里弄走一文钱,我是不会上贡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太难听了,生生打了户部尚书的脸,彻底撕破脸皮。
众人看呆了,她好勇,什么都敢说。
不过话说回来,尚书大人确实有点不讲究,眼红羡慕是一回事,你拿到台面上就难看了。
户部尚书气的浑身发抖,眼神如淬了毒,但沐晚晴才不怕,笑嘻嘻的看着他,气吧,气吧,最好气中风。
一时之间,气氛僵滞了,下属们都不敢吭声。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帮户部的老大,但沐晚晴也好可怕呀,她的靠山是皇上。
而且吧,她手头握有三家作坊的技术机密,还有一所技术学校,每一张都是王牌。
最后,还是右侍郎打圆场,“咳咳,清平县主,听说,你们西凉的官员福利很好,是真的吗?”
沐晚晴微微一笑,“当然,每一条福利是我亲自制订的,像八品官员一年有一一百两俸禄,有免费的工作餐吃,有荤有素,有福利房免费住,一年四季都能领米面油盐糖布料,自家够用了。”
“到了京城别的还好,就是大冬天想吃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不容易。”
众人面面相视,酸的不行,福利真的没说的,他们这些五品官都没有这么滋润。
户部尙书心中的恶气还没有发泄出来,不冷不热的说道,“清平县主这么怀念西凉,是怀念一家独大的威风呢?还是怀念没人管束与民争利的快乐?”
沐晚晴的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是怀念那边淳朴的民风和上下齐心为百姓谋福利的氛围,而不是争权夺利。”
她狠狠怼回去,只差把争权夺利的户部尚书的名字打在公屏上。
“至于,与民争利?错,是苦心谋划,百般钻研出经济作物,带动西凉经济民生,让百姓们吃饱穿暖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
她就是反手一刀,“尚书大人,您身居高位,不知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功绩?说出来让我们晚辈瞻仰一下嘛。”
倒抽冷气声响起,快打起来了。
户部尚书冷冷的看了沐晚晴一眼,对上司都敢当众捅刀子,还有她不敢做的事吗?
真的以为有皇上当靠山,就能耀武扬威了?年轻人就是太过意气用事。
“我不喜欢恃才傲物,恃功骄倨的人。”
沐晚晴笑脸灿烂夺目,如烈阳般灼热,但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
“哦,我讨厌尸位素餐,倚老卖老的无能之辈。”
火花四溅,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户部尚书勃然大怒,“我限你三日内将所有的配方上交,所有的作坊都移交到户部手里。”
没有了这些,她算个屁,会赚钱又如何?普天之下又不是她只会赚。
那些皇商都是此中高手,随便挑几个出来就行。
再说了,本来就打算拿她当工具人,她弄出什么好东西,只是为人做嫁衣。
他好威风啊,可沐晚晴不吃这一套,“凭什么?”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一开始就布局,她跟皇上要了一个皇庄,将作坊建在里面,隔绝外面的消息,这一步步都是防着这些人。
说一千道一万,技术才是王道。
户部尚书最擅长的就是摘桃子,将别人的功劳抢过来当成自己的。“就凭这些产业都是朝庭出资的,收归朝庭有什么不对吗?”
沐晚晴不屑至极,他们的打算她是一清一楚,“你强抢东西,先跟皇上说一声。”
都明抢了,她自然不会给他留脸面。
户部尚书勃然大怒,“别拿皇上来压我,我这是公事公办,说到天边都有理。”
“你向来不懂规矩,那我就教教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是皇上的,是朝庭的。”注(1)
他大声喝斥,“你要是敢抗命,就是想造反。”
他居高临下的施压,恨不得立马给沐晚晴扣上罪名。
“造反?”沐晚晴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随口使诈,“跟萧熙腾私下联络,为他驱使的人是你吧。”
所有官员都错愕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熙腾?那不是前晋王吗?
户部尚书的得意还残留在脸上,但瞳孔剧震,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
但瞬间就恢复过来,怒气冲天的喝道,“沐晚晴,你知道诋毁本朝高官是什么罪名?以下犯上又是什么罪名?你这是空口白牙诬陷我,我跟你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他变脸只在眨眼之间,但,全落在沐晚晴眼里,哟哟,好像有点东西。
“清平县主,有些话不能乱说。”右侍郎跳了出来,“若真有什么,尚书大人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这里?早就被抓走了。”
“对对对,没错。”其他人附和。
沐晚晴似笑非笑,“尚书大人,你不会以为萧熙腾没招吧?你真的不知道那一份联络名单?查抄晋王府可是杜家军。”
她说的极为肯定,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跟叛党联络,私下提供帮助,是什么罪名呢?算是造反罪吗?”
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户部尚书只觉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开来。“我忠心耿耿,皇上是知道的,不是你几句话能诬陷的……”
不等他说完,沐晚晴就吩咐下人,“去,请乌衣卫过来。”
所有人闻声色变,之前坚定相信户部尚书的人都动摇了,都敢请乌衣卫,说明手里有确凿证据。
沐晚晴咄咄逼人,“尚书大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乌衣卫查证一番说你没问题,我跪地认错,并将所有的作坊交到你手里,任由你处置,如何?”
户部尚书嘴唇微微哆嗦,但这种时候不能退,一退就是万丈深渊,“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