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君道:“纣王杀姬昌之心甚坚,到时候西周国比反。那伯邑考此次不过是自投罗网,我等可鼓动纣王杀之。没有了伯邑考,佛门未必还会支持姬昌,阐佛联盟或可不攻自破。”
赵公明疑惑道:“师兄曾说过,阐佛联盟是为了削弱我截教,此乃大势。伯邑考虽重要,但恐怕还不足以让佛教退却吧?”
申公豹笑着道:“那佛门之人既想插手阐截之争,又不想让弟子入劫。如今那纣王乃人仙混劫中的一个主角,又是人间天子,因果深重。他杀伯邑考,佛教之人若在朝歌城中出手救人,气运反噬之下,则势必沾染红尘因果。届时杀劫临身,他们自然难以保持超然之态。”
赵公明恍然大悟,摇头道:“申师弟果然心思机巧,不愧为飞熊之象,天定封神之人。”
就在申公豹左右逢源,和截教勾勾搭搭的时候,伯邑考已经在朝歌城中四处活动。他携带了许多奇珍异宝,专门贿赂朝中爱财的大臣,尤其是费仲和尤浑,更是丰厚无比。
与此同时,伯邑考也拜访了黄飞虎、比干、梅伯、杜元铣、微子等朝中贤臣,求他们为姬昌求情。
寿仙宫中,纣王看着一大叠为姬昌说情的奏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孤听说那姬昌的儿子伯邑考秘密来到朝歌,四处活动,想要救姬昌,是否有此事?”
旁边伺候的费仲脸色一变,听着这冷冰冰的话语,感受着纣王森然的眼神,虽不知纣王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此时不敢期满,跪下道:“大王圣明。”
“哈,一个个都把孤王当做傻子,以为他们所作所为孤王一无所知。奸臣如你,为了钱财可以置姬昌于死地,也可以为了钱财为姬昌求情。忠臣如梅伯、杜元铣等人,一心为国,以为孤王杀了姬昌,就会逼反西岐,招至天下大乱。孰不知我大商气数已尽,天要亡我,何人能违背天意?”
纣王冷笑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把费仲骇的魂不附体,冷汗淋漓,磕头如捣蒜,“臣有罪,求大王饶命!”
“嘿,连你也认为孤王很残暴,动不动杀人?”纣王眼中闪过一丝黑芒,语气玩味,“既然大家都认为孤王残暴,那孤王可不能辜负了他们。”
费仲听着这阴森森的话语,心中恐惧,正绝望时,突听纣王道:“寡人要做暴君,身边岂能没有助纣王虐的奸臣?你和尤浑可要本色出演,若连本性中的奸臣都做不好,那孤王就没有留你们的理由了。”
费仲死里逃生,这个时候别说让他发挥本性做奸臣,就是做宦官,他也不会有丝毫迟疑,急忙以首附地,叩谢圣恩。
“嗯,你退下吧!三天之后,为孤王进献炮烙之刑,寡人要姬昌这个心怀叵测的奸臣贼子不得好死。”
纣王的声音和平日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却格外冷漠,说出的话,让费仲心惊胆战,却不敢不听。
费仲走了之后,纣王命人去招梅伯、杜元铣、黄飞虎等重臣前来,自己一个人在大殿中踱步,眼神时而冷静,时而疯狂,漆黑的影子在灯火中拉的很长,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姬昌,你在朝歌城中上蹿下跳,别以为孤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想要让孤王背负骂名,你等好名正言顺的的谋逆,那就要付出代价。既然大商必亡,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片刻之后,梅伯等人来到宫中见驾,纣王凝视众人良久,幽幽道:“诸位乃国之肱骨,寡人之腹心。若在盛世,孤王愿与诸位做千古君臣,名留青史。”
“但造化弄人,天意难违。大商代天牧守六十万载,气数已尽。今四海沸腾,天命永终,寡人注定是亡国之君,但诸位还可继续为我成汤子嗣效力,就是不知你等是否愿为?”
……
许久之后,众人面色各异,心思复杂的从寿仙宫中出来,回头看一眼独坐九重的君王,心中不胜唏嘘。
宫殿之中,纣王目送着几人离去,挥挥手,殿外,隐于暗中,持戟执戈的宿卫武士悄无声息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