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所料,这亲子鉴定果然证明了他和风露重的亲缘关系。
不,想想早亡的女儿,他突然又有个不是很好的想法。
江岑昳又被逗笑了,只觉得这顿饭估计是真吃不成了,所幸道:“收了收了,赶快收了吧!我今天要笑死在餐桌上了。”
风露重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江岑昳的手上,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态度吗?”
江岑昳忍不住为江柏年捏了一把汗,他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可他的内心却十分笃定,母亲就是他的母亲,因为在记忆深处,她曾对他说过:“等到你长到足够强大,妈妈就来接你回去。”
佣人过来收了餐品,风露重头疼的看着亲外孙,气道:“这臭小子,指定不随我,随我那死去的父亲。”
但是他不甘心,即使人不在了,哪怕是找到他的坟茔也能祭拜一下。
江岑昳知道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其实他也很难过,因为他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母亲。
江岑昳吸溜着鼻子道:“没事的风爷……外公。”
风老爷子缓缓点头,他也是没想到,初次见女儿,会是天人永隔。
江岑昳听呆了,只觉得这件事像是小说里的故事。
他知道,母亲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去世后不放心的仍然是他。
这个女儿他都没看过一眼,竟然就已经不在了。
江岑昳抬头一脸迷茫的看向风老爷子,问道:“我真的……是您的外孙?那我过世的妈妈是您的亲生女儿?”
纪霆匀皱眉问道:“风老,这是彼一回事?”
纪霆匀也没反对,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让他有点事做,他就不会胡思乱想。
纪霆匀按了按太阳穴,这辈子还没人这么笑话过他。
所以在风露重和江岑昳一起去祭拜江燕的时候,他心里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刚好他现在有时间,放假,又给文章收了尾,能多陪陪小奶昔和外公。
给江燕上完坟,江岑昳专门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来陪风露重。
的确,江燕去世的时候,江岑昳还在读初中。
看着江燕坟前那束漂亮的洋桔梗,风露重突然问了一句:“乖孙,你妈妈是得什么病去世的?”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不必了,风老,您还是先把话说完吧!您这样说,应该是有依据的吧?您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倒也不一定。”
说完他直接指了指文件袋上的标题:“亲子鉴定,我悄悄让老金做的,你们都看看吧!”
江岑昳的眼泪又开始叭哒叭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女儿已经去世了,更别说生下她的人。
这蜀犬吠日江岑昳是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皱眉打开文件袋,却见纪霆匀也起身过来了。
风老爷子听到外公两个字,擦眼泪的手都顿住了,半天不能言语。
郑淑美到底和许君安有没有关系,或者和他背后的人有没有关系。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家里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没有受到打击,成长成这么好的一名好青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实江岑昳对这场开庭也是有所期待的,他就很想知道,郑淑美的底牌是什么。
刚好,明天要开庭,风露重便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风露重点了点头,说道:“好,有些事,你们小辈可以不追究。但我一把年纪了,可能追究这些事,反而会成为我的余生乐趣。”
江岑昳见他苍老的面容上也划下两行清泪,也拿了纸巾给他擦,说道:“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妈妈吧?”
风露重答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管家知道。当年确实有个人莫名奇妙的来到了我的世界,但他也只出现了短短几个月。作为我的助理,也曾帮我处理了几个棘手问题。他很优秀,也很聪明,长的也比一般人好看很多。当年我和他发生过一次,但只有一次,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让老金找了很久,但他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再也没找到过他。”
开庭这天刚好是个大晴天儿,江岑昳又见了到郑昕,只觉得郑昕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江岑昳不笑了,终于有了点严肃的味道:“您……真的没在开玩笑啊?”
风露重在听到“过世的”三个字后,心忍不住揪痛了起来。
纪霆匀知道,他母亲的事不能提,一提肯定得哭。
风老爷子一看这情况,也赶紧收了情绪,一边拿纸巾给他擦眼泪一边道:“怪我,又惹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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