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名官员也凑了上来,看了眼柳长卿的背影,摇摇头道:“柳长卿此人,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江大人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岂有此理!此人真是太不识抬举了!”江仪气的狠狠一甩袖袍。
另一边。
下朝之后,窦建章就第一时间赶到了胡修那里。
双方见面,胡修自是亲自相迎,拱手施礼道:“恩师。”
“你呀!真是太愚蠢了!”窦建章上来就是一通骂。
胡修愣了愣,现任秦州主薄的他,无特殊情况,是没有资格参加朝议的,所以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小心翼翼道:“恩师何事如此恼怒,可是学生有不当之处。”
窦建章没好气道:“今日朝上,大王于西疆问题,增设都护府,老夫本欲推荐你为西疆都护使,可谁曾想,柳长卿却站了出来,当场弹劾,奏你为官经商!使得大王恼怒,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了!”
“什么!?”胡修闻言,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慌乱之下,亦结结巴巴道:“这,这,学生从未与柳长卿有过过节啊,何至于此啊……”
“什么过节不过节的!满朝大臣,他柳长卿谁没有得罪过!”窦建章恨铁不成钢道:“现在不是都护使的问题了,是你为官经商的问题!为何如此愚蠢!以小小蝇头之利,至声名仕途不顾!”
朝廷命官,权利在手,商人算什么。
士农工商,秦官皆为士大夫,在士大夫的眼中,去掺和商业,逐此小利,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胡修是窦建章的学生,不怪他会如此愤怒。
后者则是颤声说道:“这这这,恩师明鉴啊,学生就是再愚钝,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啊,此实乃柳长卿血口喷人啊。”
“那你说,秦州酒楼怎么回事!”窦建章质问。
“这,这。”胡修已经很慌乱了,快速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后,马上说道:“学生想起来了,那秦州酒楼,是我一远房亲戚开的,打了一些我的名号,学生想着,毕竟是亲戚,本着他能生意好一些,便没怎么过问,而那酒楼,确实跟学生没有半点关系啊。”
“愚蠢!”窦建章愤怒骂道:“打着你的名义,那不就是把柄吗!”
“酒楼,酒楼定有相关商业文书,可以证明学生与此事毫无关系,老师定要相信我啊。”胡修急声说着。
郡县主薄,或许地位不怎么高,可秦州,乃都城,秦州主薄可是有很大实权的,胡修真想钱财的话,根本就没必要掺和什么商业,把自己放在火架上烤。
他完全可以扣一些商业相关的文书,迟迟不批,那商人就得给他送重礼。
加之他又是窦建章的学生,后者思虑之后,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可却仍旧说道:“现在事情才刚刚发生,以老夫之见,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被请去问话了。”
“啊?”胡修咽了口唾沫。
窦建章继续道:“就看来请你的人,是都卫营还是御史府了。御史府还好,如果是都卫营的话,那就有大麻烦了!”
都卫营什么机构,专为君王扫除一切障碍,只听命于君主,且有办理官员案件之权。
在秦国官场中,没有谁想被其找上门。
胡修顿时也更慌了,满脸焦急道:“恩师救我,恩师救我啊,学生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