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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 20(2 / 2)

        鲜血四溅,渗进了泥水的车辙里。

        埃里克收起枪,正要继续前行,却被一群印第安人拦了下来。

        他刚要再次拔枪,一个黄皮肤、鹰钩鼻、涂着彩脸的中年男人骑马来到了他的面前,说他帮了他们大忙,诚恳地邀请他去山顶的保留地,想要感谢和招待他。

        另一个印第安人皱起眉头,满脸不同意:“他杀了那些白人士兵,给我们惹上了大麻烦!”

        酋长说:“就算他不杀那些士兵,我们也已经麻烦缠身了。族里需要治疟疾的药,这些士兵把药抢走了。我们追过来,除了开火,把药抢回去,还有什么办法?这位先生替我们背上了血债,我们理应感激他。”

        埃里克冷漠地打断他:“我没有为任何人背上血债。”

        “不,你背上了。”印第安酋长说,“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成为了我们的救命恩人。我能和神灵沟通,神告诉我,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杀死那群抢药的大兵,可是你出现了,也杀死了那群士兵,那就是你替我们背上了血债。这个债,我们得还给你。”

        就这样,酋长硬是把他请到了保留地。

        对印第安人来说,烟斗既是圣物,也是祭祀神灵的祭坛。酋长点燃烟斗,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斗递给他。

        埃里克想要拒绝:“我不是一个好人,满手血腥。你确定要我碰你们的圣物?”

        酋长笑笑:“谁的手上没有血腥?抽吧,我想给你占卜一下未来。我能感觉到,你马上就要走到命运的岔路口了。这个占卜会对你大有裨益的。”

        埃里克本想说,他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不信上帝,也不信神灵,可对上酋长热忱的眼神,他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着,吸了一下那支精美的烟斗。

        酋长将麋鹿的舌筋丢进火焰里,火堆立刻迸出几颗炸裂的火星。

        起初,埃里克还有耐心等待占卜的结果,时间一久,他便感到了无聊,认为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命运不可能被占卜,他也不可能来到命运的岔路口。

        他的命运没有岔路,只有黑暗、地狱和折磨。

        他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酋长开口了:“很神奇,你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

        埃里克以为酋长的意思,是他本应该在德黑兰政府的监狱里,不由得微眯起眼睛,警惕地问道:“那我应该在哪里?”

        酋长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和我的对话也完全不该出现,甚至于这场占卜也完全不该发生。你本应该在巴黎的一家歌剧院里,日以继夜地修筑一座寓所,那将是你的巢穴,也将是你的坟墓。可是,你并没有出现在那里,说明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你不是来到了岔路口,而是已经走进了岔路。”

        “是么。”

        埃里克对这个占卜结果不以为然。

        哪怕后来,他真的去了巴黎,在加尼叶歌剧院的地基里修筑起湖滨寓所,也没有想起这条预言,更不认为自己已走进了岔路。

        直到现在,他听见莉齐的哭诉,冷不丁想起了酋长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多做好事,你就能得到救赎。”

        后来,他的确帮了印第安人不少忙,但并不是因为酋长这句话,也不是因为想得到救赎,而是因为酋长是唯一一个对他没有偏见的人。仅此而已。

        然而,好事却没有给他带去好运。

        他多次拦截州政府的马车,抢夺药品,给印第安人煎药,顺手击毙附近的三k党,引起了当局的注意,州警队四处张贴悬赏令,决心要将他逮捕入狱。

        那是他第一次被围剿。

        再之后,他在沼泽地里遭遇短吻鳄,负伤,遇到马戏团老板,被迫加入马戏团,在剧院表演节目。

        因为有伤在身,再加上马戏团老板请了好几个雇佣枪手看守他,他只能暂时待在马戏团,一边养伤,一边伺机逃跑。

        也就是那时,他碰见了莉齐。

        莉齐就是他的救赎。

        她就是他命运岔路的终点。

        他不会再碰见另一个女人,也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女人。

        只有她。

        因为——

        他本不该出现在新奥尔良,也本不该与印第安酋长进行那场对话。

        他的出现是一个意外,遇见印第安酋长是一个意外,被州警队围剿,在沼泽地被巡演的马戏团救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遇到她,则是一个又一个意外所能促成的最美好的结果。

        他这一生作恶多端,罪大恶极,双手沾满了血污、腥气,能握住她的手,得到她的青睐,已经是钻了命运的空子,走了天底下最匪夷所思的好运。

        她还能在脑海中做假设——假如当初,他碰见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他会不会爱上对方。

        他连做假设的勇气都没有。

        光是想象碰见的不是她,对他而言,便已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