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私事吧。”迟夏说:“她情绪好像不太好。”
“作为大姐大,葛静怡女士情绪很少外露。”
骆寻走到窗边:“她来找你,就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迟夏想起他们在余吉的时候,葛静怡打电话很快又挂了的那次:“大概是,放心吧,我有分寸。”
骆寻又说了两句,两人才挂了电话。
迟夏挂了电话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门刚打开,她脸上还带着笑准备跟葛静怡打招呼,结果第一眼就看到靠在她身上半死不活的黑子。
“进来再说。”
迟夏立马让开,在她踏进来的时候赶紧扶住黑子,一脚踢上了门。
两人扶着黑子到了沙发上,迟夏又立马拿过来药箱,一边给葛静怡递工具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葛静怡沉着脸,手上动作很利落:“有人要杀我。”
“知道什么人吗?”迟夏声音一冷。
葛静怡深呼了一口气,手上用力,原本昏迷的半死不活的黑子一声惨叫。
葛静怡夹着颗子弹出来:“能用枪,你觉得呢。”
迟夏脸色更沉了。
“我说说说……葛大侠,我……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能不能对我手下留情点……”
黑子满头冒汗,断断续续地哀嚎。
“好了,这个情我承下了。”
葛静怡上好药包扎好伤口,给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出手你放心,绝对不会瘸的。”
黑子想竖起大拇指给她比个赞,结果这会儿没力气,又放弃了。
“要通知骆寻吗?”迟夏问葛静怡。
葛静怡收好药箱,直接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分钟,她点了点头:“通知吧,我直觉这件事不简单,迟夏,我没跟人结过这么大的仇。”
迟夏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去给骆寻打电话。
打完电话,她走过去:“你受伤没有?”
“小伤,不碍事。”葛静怡撩开因为汗水而打结的头发。
迟夏进屋拿了套衣服出来:“去洗个澡,还有时间。”
葛静怡看向她。
迟夏说:“怕什么,有我呢,还有骆寻。”
葛静怡眼里浮上热意,她潇洒地笑了笑,接过迟夏手里的衣服:“就是,怕个屁,我去洗澡,对了,你这有东西么,我快饿死了。”
“还……还有我……我也饿死了……”沙发上黑子弱弱地说。
迟夏笑了笑:“我跟骆寻说了,他会买。”
葛静怡安心了,去了浴室。
迟夏拿了毯子过来给黑子盖上,黑子咧着嘴嘶哈嘶哈地笑,明明疼的不行还非要说话:“迟警官,咱们几个……这叫受伤者联盟嘛这是?”
迟夏一想,他这个名字还挺贴切,他们一个个的现在都带着伤呢。
“早晚都会还回去的。”迟夏拿了个垫子坐在了地上:“你来东州,其实是见根叔吧,见到了?”
黑子一愣,差点原地跳起来,客观原因放弃了:“你……你咋知道?”
“聪慧过人。”迟夏扯了扯嘴角:“根叔还好吗?”
黑子沉下脸来,歉然愧疚:“怎……怎么好的了啊……”
“骆寻说他怀疑过锤子的病有人为因素。”迟夏问他:“你没想过让他帮你查吗?”
“想过……天天想夜夜想。”
黑子苦笑:“但我怕把他也害死了,迟……迟警官,那些人不是普通人,我不能让寻哥去冒险。”
“锤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夏看了眼浴室那边:“黑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黑子愣愣地看着她,他似乎听明白了迟夏这话的意思,心中风起云涌,甚至翻腾上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归属感。
浴室的水声渐下来的时候,黑子压低了声音。
他说:“人体研究。”
“研究什么?”迟夏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大概是什么犯罪基因。”
黑子说:“当时带走的,不止锤子一个,还有一个,锤子死了,另外一个活下来了。”
“活着的那个叫什么?”迟夏问。
“不知道。”黑子叹了口气:“但我知道,锤子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是密码锁按键的声音。
是骆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