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神情一凛,她没想到他们俩已经结婚了。
葛静怡笑,笑出了眼泪:“那王八蛋老套的很,证都领了,觉都不跟我一起睡,非说只有办了酒席才算,老娘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莫名其妙守着活寡,还得替他照顾他奶奶。”
迟夏感受得到她身上溢出来的悲伤和委屈,她喝完啤酒,走过去轻轻环住葛静怡:“葛静怡,我们现在,先得查清楚他弟弟的死因。”
葛静怡仰着头,刚出来的眼泪都憋回去了:“我以为你至少要安慰我明天一定会更好,迟夏,你没有心。”
迟夏笑了笑:“我现在的关注点在他弟弟身上,从你说的话来看,聂海俊或许是个天才,而且他可能在催眠,诱导或者洗脑这些方面有着特殊的天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迟夏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的想起什么,她松开葛静怡,给骆寻拨了电话过去。
骆寻很快接了,迟夏却说:“骆寻,让黑子接电话,我有事情问他。”
电话到了黑子那边,迟夏只道:“黑子,我问你个问题,你只管回答是我或不是。”
她顿了顿:“锤子是不是在某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度?或者说,锤子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或者犯罪倾向?”
那头只顿了顿,迟夏听到黑子说:“是。”
“我知道了。”迟夏挂了电话。
葛静怡不解:“这跟黑子有什么关系?”
“或许,关系很大。”迟夏说。
而骆寻那边,黑子接完电话把手机还给骆寻,骆寻竟然也没问他什么。
车子走了好一会儿,他自己没忍住,心虚地问:“寻哥……你咋不问问我呀……你不问我还怪心虚的……”
骆寻开口:“关于锤子的?”
“啊……”黑子表示肯定。
“你小子瞒着我。”
骆寻说:“上次迟夏让我温暖温暖你,我后来想了想,她应该是看出来了,锤子的事情你绝对没有放下,是不是?”
“是。”黑子斩钉截铁:“寻哥,锤子是被人害死的。”
“所以你当年就知道这事。”
骆寻哼笑:“迟夏跟你打电话,是不是这件事跟聂海舒的事有关?”
黑子摇头:“我不知道,她就问我,锤子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和犯罪倾向之类的。”
“那他有吗?”
黑子点头:“有,他有时候发起疯来,很可怕,有一次我差点都被弄死。”
骆寻凝了凝神,仿佛意识到了迟夏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良久,车里响起他一声叹息:“黑子,你叫我一声哥,今天我就以当哥的身份跟你说句话。”
“寻哥,你说,你的话我听。”
骆寻说:“我理解大家都需要一个答案,包括我自己也在找个答案,但有些事情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你必须记住,惩罚罪犯只有一条正确的路可以走。”
“什么?”
“绳之以法。”
骆寻声音凝重:“所以,你要是敢以命相搏,或者剑走偏锋,咱们现在就分道扬镳。”
黑子沉默了半晌。
“我不会。”
黑子笑了笑:“寻哥,我还有得好日子要过呢,咱们都得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