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我坐上了送葬车,也就是陈祭白的车上。
当我坐在他身边后,我轻声唤了句:“哥哥。”
陈祭白一身黑色西装,他目光看向我,眉色冷淡。
不过冷淡了几秒后,便从我脸上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我。
我现在是结巴着他,所以无论怎样,都要学会热脸贴冷屁股,于是又说:“是老夫人要我来的,老夫人还派晓姐过来了,说是来给薛老先生送葬。”
陈祭白低声说着:“别给我添乱就行。”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目光还朝我看了一眼。
那一眼包含的东西,有许多。
我听到这句话,假装没有看明白他脸上的情绪说:“哥哥,我不会给你添乱,毕竟我比不得薛四小姐,我没有任何的靠山。”
说到这里,我又眼含热泪:“我又怎么会在哥哥面前添麻烦。”
陈祭白听到我这句话,他没有理会我的话,目光朝着车外看去。
而我在他身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谦卑。
不过感觉到他没有说话后,我的目光也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便看到车外是长长的队伍。
说实话,面对车窗外那个队形,我还真有些被小小的惊到了。
这样的阵仗就算是从电视机里我都没怎么见过,几十辆送葬车,前边的头车拖着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棺材的旁边是道士开道,漫天的纸钱洋洋洒洒。
而道路两边全都站满了记者。
今天是天气极其炎热,太阳撒在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上,泛出一层刺眼的光芒。
洋洋洒洒的纸钱在太阳底下似是要被灼烧了,这样的天气,却莫名带着几分悲伤感。
悲伤感?
我也不知道这个词为什么会从心里冒出来。
我看向身边的人,陈祭白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前方。
我说:“这样的葬礼,我还从没见过。”
“这是土葬,你当然没有见过。”
陈祭白冷冷淡淡的说着。
“为什么要土葬?不是直接都火化了吗?”
“落叶归根。”
“哦。”
“不过比起火葬,土葬确实会比较不痛点。”
“死了,怎么会痛呢。”
听到陈祭白这句话,我目光又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后,我突然想起,他是一个医生。
我居然在跟一个医生谈死后痛与不痛这个问题。
真是白痴至极。
我目光又好奇的看向车外。
就在这时,一个摄影机直接撞上我们的车窗。
我吓了一跳,脑袋立马往后一缩,可谁知道,这一缩,人直接撞上陈祭白的手臂。
我赶忙抬脸。
陈祭白也在这时,低眸朝我看了过来。
我赶忙坐端正身子,跟他隔开了一些距离。
这时陈祭白的视线又朝着窗户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