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华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缓缓从蒲团上坐了起来。
“明知故问,我就不信外面你这么鬼哭狼嚎的,你还能打坐入定?”
殷天华推开窗户,朝着江对岸的教堂望去。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能够心如止水,就算是身处闹市一样能够不受打扰。”
“我可没您那高深的境界,也没那么好的脾气。
走着瞧,敢在我对面打擂台,看我明天怎么收拾这群洋道士。”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正在我琢磨着如何对付这些洋修士的时候,忽然传来符风的吆喝声。
“十三大哥,有人找?”
我这放下手里的朱砂笔,朝着楼下快步走去。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看起来十分儒雅的老者正在等候。
这人一看就是高知,从气质上看应该是个喝茶水看报纸的老干部。
“这位老伯,您找我?”
老者朝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意外。
“您就是十三师傅,怎么这么年轻?”
“您要是想林十三,那我就是。您要是想找老梆子,我们这也有。”
我一边说一边朝着阁楼上走下的殷天华指了指。
殷天华顶着个酒糟鼻,整个人不修边幅,看起来十分邋遢。
大早上手里还提溜着半瓶子白酒,对着老者微微一笑,露出两个豁牙子。
老者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不不……我就找您好了。”
眼见对方居然没看上自己,殷天华不由得脸色一黑。
“真没眼光!”
摆了摆手,殷天华朝着医馆外晃悠了出去。
“好啦!说说看,您老是怎么找到这的,找我有什么事啊!”
老者微微一顿,这才急忙开口解释。
“十三师傅你好,我叫叶连升,是咱们云州供销部门的副主任。
我侄子在云城大剧院当话剧演员,他说您对于那方面的事情很有手段?”
这名字起的是多想升官发财。
“略懂一些,您不妨说说看,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
叶连升咽了口唾沫,这才开口道:“是这样,最近不知为何。
我睡觉的时候,总是无缘无故的被抬到地上,浑身上下就好像被猫挠了一样刺痛
关键身上又没有任何伤疤,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大夫就说我是精神压力太大。
我这今年才刚升了职,儿女双全,家庭事业美满。
每天上班喝喝茶水看看报纸,下班约几个老友下下棋钓钓鱼。
我也没觉得又有什么压力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叶连升印堂发黑,乌云遮面的话。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来炫耀的。
“这种情况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我怀疑是我家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因为我只要一回家睡,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在单位睡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问题是我也不能一直不回家吧!”
我眯了眯眼,从柜台里取出几面蓖麻叶。
“来,您把衣服撩起来。”
叶连升闻声,连忙将衬衣撩了起来。
我用蓖麻叶在叶连升的背上擦了擦,很快一道道鲜红的抓痕浮现而出。
不光是背上,用蓖麻叶擦过后,就连胳膊腿,脸颊上,全都是这种细长的抓痕。
“十三师傅,这些抓痕到底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