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俄国驻法大使在二月革命期间就逃出了巴黎,之后俄法两国持续交恶,所以没有人愿意来当这个驻法大使。
于是乎安德烈·乌瓦罗夫便主动请缨做了这个最危险的大使。
安德烈·乌瓦罗夫明白沙皇的意思,那就是尽力阻止战争,如果无法阻止战争,那么尽量为俄国创造有利条件。
这些话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想要做到却没那么容易。
安德烈·乌瓦罗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拉马丁,因为前者通过观察发现后者是此时整个法国政府中唯一还保持理智的人。
拉马丁对于俄国人的态度非常复杂,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家族财产在法国大革命中遭到洗劫。
但是他的哥哥却加入了拿破仑的军队,最终死在了俄国。
拉马丁本人在波旁王朝复辟后加入了王家禁卫军,拿破仑百日统治时流亡瑞士。
另一方面俄国人打败了拿破仑,但是却占领了巴黎。
不过这难不倒安德烈·乌瓦罗夫,毕竟对方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想要投其所好还是很容易的。
安德烈·乌瓦罗夫随便抄了两首“西伯利亚诗人”的诗就得到了与拉马丁见面的机会。
“西伯利亚诗人”指俄国被流放的自由派。
安德烈·乌瓦罗夫抓住机会向拉马丁详细阐述了当今世界的局势。
如果法国同英国结盟进攻奥地利,那么俄国将极有可能会履行作为盟友的义务,到那个时候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大战将在所难免。
安德烈·乌瓦罗夫成功说服了马拉丁,但后者失败了。
于是乎前者开始了B计划,安德烈·乌瓦罗夫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议会大厅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先生们,请静一静!请静一静!”
无人理睬,整个议会大厅内的法国人都处于极度亢奋之下。
安德烈·乌瓦罗夫深吸了一口气,他径直走向主席台前,拿起桌子上的木锤猛敲警钟。
警钟大作,瞬间让整个会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来自俄国的不速之客。
“先生们!你们可以拒绝和平,但是你们不能拒绝还钱!”
丹·吉拉强压住怒火问道。
“先生,您什么意思?我们法国什么时候欠俄国钱了?”
“抱歉,先生。我想说法国许诺的贷款并没有到账,去年和今年,总计是陆仟陆佰陆拾陆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法郎零六苏,又十二生丁。”
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急不缓地说道,丹·吉拉的火已经要压不住了。
这时有人悄悄提醒道。
“是奥尔良王朝时期和俄国的交易。”
丹·吉拉立刻恍然,然后略带讥讽地说道。
“您是将我们和那些君主制的怪胎混为一谈了吗?你觉得我们会用两亿法郎去买你们俄国人的大冰柜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我告诉你!没有贷款!没有钱!告诉你的主子!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人会用钱去买你们俄国人的冰块!”
“哈哈!说的太好了!丹·吉拉先生,您真是我们的偶像!”
“哈哈!”
整个会议厅内充满了嘘声和嘲笑,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这是法国政府的决定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