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快速获利就只能吃大户,匈牙利人在斯洛伐克地区同样面临巨大的战争压力,控制的地区主要是军事要塞和关口。
那些满心愤怒的民众和被挖骨吸髓地方豪绅们只能报复所谓的代理人,狗挨了打自然要去找主人,但此时匈牙利这个主人还处于自身难保的阶段又怎么去为了条狗拼命。
此外匈牙利政府的策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本土,斯洛伐克这种地方不过是防止加利西亚奥军南下的缓冲带而已。
没人愿意开门,瘦小男人也不急,只是将马车上的女人像货物一样丢在地上。
“这一次轮到哪条街了?”
语罢,骑士们笑着将那些双眼无神的女人赶回家,有些双腿无法走路的被丢在一边等待其家人交了粮食之后领走。
没有哭号,只有豺狼们的讪笑,麻木的居民在倒空了自家的粮桶之后麻木地领着妻子、女儿回到家,麻木地关上门窗。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砸门声,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号、男人的怒吼不绝于耳。
多半时候只有皮鞭抽打的声音,但偶尔也会响起一两声枪响。
一个年轻妇人想要隐藏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但很可惜被经验老道的税官一眼看出,随后这名妇人就被当着她丈夫和儿子的面拖到了大街上。
钟楼上面的男人紧紧抓着栏杆,手指节握得发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痛苦无力。
就在几个月前是他们里应外合赶跑了城市外驻扎的少量奥地利军队,其实在斯洛伐克地区也有类似科洛斯堡一样的皇室直属区域,其中的部队足够保护一方平安。
(科洛斯堡奥地利帝国直属领地,此时特兰西瓦尼亚奥地利军的大本营。)
不过驻守在斯洛伐克地区的将领们意志不坚,同时兵力又过于分散,再加上斯洛伐克人的里应外合,并没能形成如科洛斯堡那样的敌后大本营。
此时一个手持匈牙利政府颁发的共和勋章的男人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群匈牙利民族的败类!你们是在破坏匈牙利共和国的根基,在这里的都是认同自己匈牙利民族身份的匈牙利人!
你们怎敢如此盘剥?”
“匈牙利人?现在奥地利帝国入侵我国,全民族更该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可你看看这群家伙宁可把粮食放在家里烂掉,也不愿意送给前线的将士吃!
还有这些懦夫,宁愿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也不愿上前线保家卫国!他们算什么匈牙利人?
还有你这种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们可是为了匈牙利每天都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中士!送这个老家伙上战场!让他好好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是!长官。”
一旁的中士立刻带着两个大头兵将那个男人架了起来,送上了马车。
男人极不情愿地用双腿蹬着马车的车沿高喊道。
“我已经为匈牙利流过血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狠狠挨了一下,接着两双大手就把他拖进了马车里。
“听着!这是一场战争!懦夫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你们要么为伟大的匈牙利民族光荣地牺牲,要么作为匈牙利的敌人在恐惧中死去!”
钟楼上的男人瑟缩着身体,露出干枯苍白的手臂,口中喃喃道。
“可为什么要打仗啊?”
他想大声疾呼不要让希望之光泯灭,可他没有勇气去正视淋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