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掏出金兜洞的小狐狸遇到一个人,那人给她讲了故事。
陈二狗出生在一个很贫困的家庭,父亲嗜酒如命,醉后打人是家常便饭。在二狗六岁的时候其母不堪责打,抛弃家庭,远走他乡,杳无音信,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二狗承受一切。九岁那年,二狗的腿断了,他父亲打的,很疼很疼。但又能如何?没妈的孩子不如草芥。那一晚,二狗在村外的草垛待整整一夜——难忍的一夜,虽然是夏天,但夜晚也不是好过的,风很冷,心更冷,肚子很饿。十三岁的时候,二狗的腿第二次被打断,不过,那次他并不觉得难过,倒不是他习惯“断腿”,而是他在受伤期间得到照顾,他的哥哥,大狗,刚刚从牢狱回来。那应该是二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无尽的黑暗中有了一些慰藉,一点点光,很小,但很温暖。可惜,光只持续很短的时间。十五岁,二狗的哥哥亲手杀掉他的父亲,手起刀落,上一刻还张牙舞爪想殴打二狗的父亲,下一刻已经躺在地上,血水从颈部咕咕咕的冒出来,腥臭无比。二狗很怕,他怕失去哥哥,但也无能为力。几个月后,秋风来过,官方按律问罪,对大狗以大不孝罪过处以极刑。二狗替哥哥收尸,抱着唯一的亲人,二狗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笑一会哭……“嘿嘿,弟弟,要笑着活着。”法场上的哥哥对着二狗笑了笑。很短暂的笑,永恒的笑。之后二狗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村子,去了另外地方,没人知道他在哪。当然,也没有关心他在哪。大概十几年吧,村民几乎快忘记那个命运悲惨的孩子时,衙门来了几个人,他们带来一具尸首,一具只有几十斤重的成年男性尸体。
“二狗不识字,但在死前花几个钱请人写了遗嘱,他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埋在哥哥坟边。”青天的墨翟平静地讲完故事。
“……”秋千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心中已然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命运是何等的不公,规则缺憾太大。”墨翟说道,“我们青天希望能改变这些,改变这一切。”
“……”秋千仍旧不言不语。
“玉先生自从失去挚友后性情变化很大,曾经的他我想绝对不会和我们的事业能关联,但现在,”墨翟语气略带期待,“玉先生带着你成为鬼差,阅遍人间疾苦,我们很高兴,我想秋千姑娘你能加入我们。”
“不要说了!”秋千冷冷回答,“乌鸦说过,你们不是坏人,但也做不了好人!”
“……”这次轮到墨翟沉默。
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说,墨翟从怀中拿出一个葫芦交给秋千,“这个是你家玉先生的东西。一会他来,请交给他……”还没说完,身形突然一散,消失不见。
同时,远空一道黑火落地,显出鸟人来。“走了?”
“嗯。”秋千随手把葫芦扔给鸟人,之后跳在他后背,不说话。
黑火再起,二人消失在半空。
一只蝴蝶在二狗和大狗的坟前,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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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继续看看金兜洞大战,但忽然感应到自己的标记异动,不得已,对青牛精交代几句,鸟人离开战场。果然,很快就找到秋千,还有青天的人。
背着丫头遁飞许久,落在宫明岛,进入中心城区,来到这里的君幻凌云阁(宫明岛部),早有侍者等着乌鸦,领着他七拐八拐来到密室,见到正在疗伤的大企鹅企讯。“你的东西。”抛出葫芦。
“嗯。”企讯接过葫芦。
“我走了。”鸟人说。
“没有什么嘲讽我的话吗?”企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