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换取冷门血液。”

“冷门血液？”王耀重复一句，这话听起来很怪异。

“嗯，那些在贡献列表上只存在一两种浓度的能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耀你也清楚，摄取能力只对与你本身能力相近或者更强才会有效果。任凭你吃几千只蚂蚁也不会有一点用处。相差太大，T病毒细胞不会将弱者细胞培养再吞噬。而相同血液重复摄取，哪怕浓度不同，也会不断减小效果。”

“比如，绿巨人百分之百浓度血液能让你提升10倍身体素质。那么即便你将10％至100％每种浓度都摄取一遍，也只能提升10倍甚至更少。与其白白花费贡献，不如选些数量少的冷门血液。经过一次进化，T病毒已经开始有选择性的摄取，并剔除你并不愿意要的基因。而那些你不想要的强大遗传因子，也会被分配进狂暴细胞中……王耀？”

小五停止话语，往王耀脸上看去。他头歪到一边，已经睡着了。

“王耀，你必须直面它。”小五开口说道。

它是有意说的这些。

漆黑冰冷的房间，四人被绑缚在壁炉边。门口站着一道人影，乳白色光芒从身后投射在空气弥漫的细小颗粒上，形成一道道光束。

角落上，一颗苍老的头颅歪斜放在那里。颈部横截面血肉模糊。

“别让周围的东西影响到你，坚守本心。想想丹尼，他不正希望你保持正义感活下去。”

“然后他为我死了。”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是我也随时会死。正因如此，才彰显了在这混乱的世界里正义的难能可贵。不是每个人能坚守本心。”

“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

“不只是我，还有很多关注你的老家伙，高高在上的03、02们都在注意你。我们需要一个英雄。”

“我有自知之明，88级能力，放在普通人圈里的确无敌。能力者中呢？整个地球，能力者不会少于千人，其中就没有比我能力强，且心性善良的人？别唬我了。那种动辄就能毁灭一个城市的存在我绝对相信有。”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强大是源于T病毒分支的无限性。你的未来会强大无比。”

“死人没有未来。”

“你很颓废，或者说，没有希望？”

“为什么不。我在这该死的轮回世界里不断挣扎，变强，只为换取仅有的一个月休息时间。时间一到，就会再次投入挣扎！既然你们掌控着所有物品，为何不下发？！”

“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换做你们中国的古话，无规矩不方圆。ofTum之所以至今仍然保持良性发展，没有内部腐败。便是依靠规则。无论是谁，哪怕是02也不能破坏规矩。”

“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得太少。但这种命悬一线的生活，谁又能不性情大变。既然你们在关注我，知道宋香吧？最近我查阅了一些她的情况，她活得很滋润。因为什么？我们是两种不同的前进方式。每个人前方都是坎坷曲折，但是她……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孩子。”

“那就别妄图劝我了。我可以保证一点，不会滥杀无辜。”

“只要不是想杀你的人，答应我放过他们。”

“比如？”

“那些避难者，我看出了你的不耐。但他们只是想活下去。答应我。只要他们没对你动手，就不要伤害他们。”

“老家伙，你管得太宽了。”王耀静静看着那颗头颅，他本以为会无比愤怒悲伤，乃至狂暴。但他发现自己心中只有淡淡的苦涩。“这就是你尽心尽力想要保护的人，他们将你杀掉，割下你的肉煮熟吃下。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更有孩子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城市，受着人类规则礼仪的教育。然而他们依旧做了，做了就算百万年前猿人也无法做出的事。”

“安息吧……”

王耀睁开眼，呢喃吐出这几个字。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梦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