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贷不可能, 九出十三归。所以只能找刘向东。
其实张跃民没料到股市那么坚/挺,无论国内国外什么情况,它都能如一潭死水, 平静无波, 而且长达一年之久。
“我没想好怎么圆,就被你发现了。”张跃民实话实话。
梁好运:“是我不对?”
“当然是我不对。媳妇儿, 夜深了,歇息吧。”张跃民伸手把人环住。
梁好运:“我怀疑你在耍赖。”
“人家明明在撒娇。”张跃民说话头抵在她胸前。
梁好运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朝他身上拧一下,“能不贫吗?”
张跃民点头:“可以。我们睡觉吧。”不待她开口, 伸手拉灭电灯。
窗帘是梁好运用缝纫机缝的, 很厚很厚,灯关上连一丝月光也没有, 梁好运瞬间变成睁眼瞎。
“张跃民, 给我把灯打开。”
张跃民回答是直接把她抱床上。
梁好运慌忙甩掉鞋:“别闹!”
“不闹, 不闹, 乖乖睡觉。”
梁好运:“……”
翌日清晨, 梁好运睁开眼就想弄死张跃民, 然而,扭头一看, 身边空空的。梁好运顿时气笑了, 穿戴齐整, 到外面果然看到厨房冒着白烟。
梁好运边挤牙膏边问:“做什么吃的?”
“煮粥。”张跃民回想一下:“包子和鸡蛋。”
梁好运奇怪:“哪来的包子?”
“街角买的。”张跃民应的干脆。
果然不该对他有过多期待,“你就不能学着和面?”
“和面是个技术活,不是我想学就能学会的。”张跃民压根没准备学。和面和到最后手上是干干净净的,可是过程面糊一直缠着手指头,非常不舒服, “媳妇儿,周末咱们包肉包子,放冰箱里。”
梁好运:“我和面,你包?”
张跃民立即点头,“下周末包饺子。”
老两口遛弯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几句,张爷爷忍不住说:“你能吃多少?”
“给你们包的。”张跃民忽然想起一点事,梁好运买的方便面和八宝粥还没吃。
下午,张跃民从学校出来,绕到菜市场买几个番茄。
到家电话打到食品厂,无人接听,张跃民就知道梁好运正往回赶。因为梁好运的办公室离门卫室近,所以就算梁好运不在办公室,只要门没锁,门卫听见也会替她接。
路上车少,虽然他们家离工厂将近二十里,开车的话顶多半小时。
张跃民把番茄皮烫掉,然后番茄切成小块放热油锅里翻炒一下,加入水煮成红彤彤的番茄汤,就下五包方便面。最后打入四个鸡蛋,撒一点青菜。
锅里的鸡蛋咕咕嘟嘟,院里多了一辆车,正是梁好运的车。
张跃民调侃道:“闻着味儿来的?”
“是的。”梁好运白了他一眼,就喊:“爷爷,奶奶,洗手吃饭。”
张爷爷惊呼:“这么快?”
“院里有风凉快。”张跃民从厨房出来道:“桌子搬到院里吧。好运,明年在压水井边弄个葡萄架,夏天中午洗菜压水也有阴凉地儿。”
老两口在家没事,整天闲的难受,梁好运故意说:“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不会弄葡萄架啊。爷爷会不会?”
搭葡萄架对于啥活都干过的张爷爷来说小菜一碟:“你们别管,回头我跟你奶奶弄。”
今年院子里的菜地就是老两口打理的,黄瓜架搭的比梁好运和张跃民早两年搞的齐整多了。看起来简单,然而前些天下大雨刮大风也没能把黄瓜架吹倒。
梁好运顺势说:“行!需要买什么就叫张跃民去。张跃民,我怎么闻到一股方便面味儿?”
“我夸你鼻子灵,你还不高兴。”张跃民端着一盆面出来,“连面带汤一人一盆。”
张奶奶连连说:“吃不了,吃不了。”
“您的面少,爷爷的面多。我的面多,好运的面少。”张跃民同她解释,“先挑面吃,汤倒掉。”
张奶奶又忍不住说:“搁农村这些汤都可以喂牲口。”
“改天给你们买只狗,以后喂狗?”张跃民道。
张爷爷:“还用买?回头跟保栓说一声,谁家的狗生了给咱们留一只。”
“村里的是土狗。”张跃民道。
张爷爷抬眼看他:“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土狗好养活,喂啥都行。不像咱们前面那家,什么不能吃盐不能吃油的,活的比人精细,哪是养狗,像养个祖宗。你敢买那样的,有多远给我弄多远,不要让我看见。”
“行,行,反正你们养。不过得给它打针洗干净,别整的哪儿都是虱子。”张跃民事先声明。
张爷爷摆手:“比你会照顾。”
梁好运的这处房子大的很,南边大门两侧有两间屋子,跟东西厢房接壤处还有耳房。家里四口人,北边一排足够他们住,以至于南边的房子和耳房连点人气也没有。
平时吃了饭就出去,老两口不觉得孤单。下雨下雪天,梁好运去上班,张跃民在学校,偌大的院子就俩人,老两人寂寞的很。
张跃民开了口,老两口不光弄只狗崽子,还弄了只猫。
五月的第四个周六,下午,张跃民从学校回来,发现堂屋廊檐下多了两个纸盒,一左一右,一猫一狗,顿时想骂人,压着怒火问他爷爷:“我如果没记错,是同意您养狗。这也是狗?”
张爷爷:“不是,是猫。买一送一!”
“买一送——”张跃民咬咬牙,“这是买的?”
张爷爷想想,不是,是送的:“送一添一。”看着他大孙子面色不渝,老人家有一丢丢心虚,“猫狗打小一起养不打架。”
“我管它们打不打架,又不打我。”张跃民指着猫,“这个谁给的给谁送去。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