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已打算好,先生产一个月,春暖花开之际,喝热的有点热,吃凉的又有点凉,仓库也有许多存货,再带推销员前往百货公司。
大概水质不错,至少比家里水龙头的水好喝,有人在车上喝过,还真去百货商店问了。
梁好运带货到百货商店,商店人都没犹豫就要好几箱。梁好运一见这么简单,就把送货的事交给销售人员。
天气越热,水越好卖。
梁好运研究过市场,弄到一张帝都市地图,就把上面的写字楼以及景点圈出来,让销售员去那些地方送货。
销售员也是退伍军人,不擅长跟生意人打交道,很担心小商店不理他们。
水的利润很低,没人弄假。何况以现代工艺作假也难。
梁好运还是跟以前一样,承诺卖不掉给退。
虽说一瓶水赚几分钱,可是不用担任何风险啊。比卖雪糕还稳妥。再说了,帝都市面上仅此一家,要么不卖水,要么就卖好运纯净水。
销售人员跑了第一家,水顺利卖出去,信心十足,一个月就把帝都跑个遍。
梁好运特意提醒过销售人员,卖的时候把销售日期以及水生产日期记下来,也能及时补货和及时退货。
销售人员正愁多久去一次,梁好运说的这点方便了他们。
梁好运并没有因为一家独大而自满。
五月中旬,梁好运把周边几个省跑一遍,在人家省日报上等广告。
七月底,纯净水仓库空了。
这种情况厂里的老员工每半年乃至一年就能看到一次,这么多年下来,依然不习惯,依然忍不住好奇,老板的脑袋咋长的。
周边市场打开,梁好运趁热打铁又买一条生产线,账面上也因此没了流动资金。不过梁好运不担心,这条生产线下来,未来两年都不需要扩张,能守住现如今的盘子就行了。
生产线安装好,工人培训上岗,男员工宿舍和女员工宿舍也几乎满了。
梁好运心里很满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梁好运洗脸时看着院里的葡萄树叶泛黄,恍然意识到,秋天到了,张跃民同学变成张跃民老师了。
梁好运到厨房找到张跃民:“今天几号?”
“梁总真行,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张跃民递给她一个鸡蛋。
梁好运烫的连忙扔案板上:“热的?”
“刚捞出来。”
梁好运想踹他:“刚捞出来给我吃?谋杀啊。”
“杀了你省事。省得天天不归家。”
梁好运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可是听爷爷奶奶说了,我出差的时候你也没归家。干嘛去了?”
“工作。”张跃民道。
梁好运白了他一眼,“我记得今天周五?”
“你没记错,八月二十九。”张跃民看到粥煮好,示意她端院子里。
秋高气爽,在院子里吃饭很舒服。
梁好运摆好桌椅板凳,就朝外面喊:“爷爷,奶奶,吃饭了。”
邻居忍不住说:“你们这个孙媳妇真不像大老板。”
“我们家好运说了,在家她就是跃民的媳妇。”张爷爷很高兴别人夸梁好运,“我们家跃民在家也不是老师,是好运的丈夫。”
好运的丈夫扶着门槛,勾头朝外喊:“跃民他爷爷,别显摆了,饭凉了。”
张爷爷指着那半个脑袋:“你们听听。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不大,才二十八。梁厂长才二十六。”街道妇女主任也住附近,早上没事也出来跟人闲聊,“张爷爷,梁厂长正年轻,公司干那么大也不容易,您老可得支持。”
张爷爷无语又想笑:“支持,支持。计划生育,人人有责。你放心吧,他们今年没打算要孩子。”
“明年呢?”妇女主任赶忙问。
张爷爷:“明年我们家跃民虚岁就三十了。”
妇女主任转移话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们说,独生子女国家给补贴,办了证就能领。”
张跃民头疼,这些人怎么又聊上了。
“我们一次生俩怎么算?”张跃民问。
妇女主任被问住了,这个情况自打她抓计划生育以来还没遇到过:“我回头帮你问问。可是你爷爷说你们今年没打算要孩子,怎么还有俩?”
“我这么厉害的人,一次肯定儿女双全。今年不生明年一样。提前问问。”张跃民说的很不要脸。
妇女主任心梗:“独生子女指一胎一个。”
“所以国家歧视双胞胎啊?”张跃民又问。
妇女主任跟他没话说了,对张爷爷道:“你这个大孙子不愧是当老师的,脑袋转的快,嘴巴也不饶人。我算是怕了他了。”不待张爷爷开口就走人。
张家东西两边的邻居乐了,待她走远一点就忍不住跟张爷爷说:“还得跃民堵她。没事就往这边来,恐怕我们多生一个。家家户户都有工作,谁敢生啊。”
超生不但罚款还丢工作,公职人员包括老师都不敢超生。
张跃民:“她来你们别理她不就行了。”
“我们不是你啊。你们家一个大学老师,一个大老板。你挤兑她,她下次见着你还得热热和和。我们啊,她岂不知搁背地里咋嘀咕呢。对了,该开学了吧?”
张跃民点头:“新生报到。我等一下就得去学校。”
老两口一听他有正事,不敢再跟人闲聊。
时间尚早,张跃民离学校也近,饭后刷锅洗碗,家里收拾妥当才去学校。
学生会负责去站台接人,张跃民这个新老师在新生报到处等着。
张跃民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身材好形象佳,成熟稳重,来报道的新生不论男女瞬间忘记了旅途的疲惫。
原本女生不愿离去,盯着张跃民恨不得把他盯出花来。学生会的学生介绍,张跃民也是帝都大学的,男生也不远离去。
不过十一点,新生报到处就挤满人。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住在学校内的教授以为有热闹可看,过来一看都在讨论张跃民,就跟往这边来的同事摆手:“走了,走了。”
“怎么了?”其他老师朝新生报道处努一下嘴。
老教授道:“还不是张跃民那小子。自打他入校,有他的地方人什么时候少过。”
“张跃民?”五十来岁的女人拦住老教授,“张跃民在哪儿?”
老教授看着她拎着包,身边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像是新生家长,“你们也知道张跃民?”
“听说过。”五十来岁的女人连忙说。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奇怪:“姑,您听谁说的?”
“你表哥。”女人问老教授:“在哪儿呢?他是我儿子的师兄。”
老教授打量她一番:“你,我有点眼熟。你儿子是不是我学生啊?”
女人正是赵新宇的妈妈。
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是赵新宇的表妹,他小舅的独生女。
赵妈妈道:“我儿子叫赵新宇。”
“怪不得呢。你们母子俩很像。”老教授笑了,回身指着人最多的地方:“那边就是新生报道处。张跃民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