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白处理起秦晚烟手心里的伤,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将血迹擦拭干净,见了伤口,韩慕白的眉头还是紧锁了。
这伤口,太深了!
韩慕白轻轻擦拭,小心翼翼包扎,温软的眼眸里渐渐浮出心疼。
只是,他低着头,谁都没看到,而他自己似乎也没有察觉。
伤口处理好了,趁着秦越不注意,韩慕白将一颗血色的药丸喂入秦晚烟口中,才起身。
他道:“没有大碍,就是气血亏损颇重。补血益气,并非一蹴而就的事,要慢慢养着。药食同源,既要以药增补,平素饮食也多少要注意些。”
韩慕白耐着性子,说了好些补血益气的食物。
秦越更有耐心,取来纸笔,认真听着,记着。
韩慕白又道:“至于前几日的症状,如今脉象也瞧不出来,应该不是中毒!待她醒来,在下再问诊吧!”
秦越点了点头。
韩慕白起身出门了,又止步:“九殿下不仅气血亏损,似乎还有内伤,只是……九殿下武功精湛高深,也不知道学的是何门何派的内功心法,在下见识浅陋,一时也瞧不出来。待秦大小姐醒了,千万记得提醒她。”
秦越作揖道:“多谢韩大夫。这几日,招待不周,还得劳烦在朝暮宫住下。”
韩慕白连忙道:“越少爷客气了!”
上官靖道:“朝暮宫作恶多端,惹了众怒!韩大夫也是来出一份力的,越越你就别跟他客气了。”
越越?
秦越冷硬的脸僵了。
上官靖却拉着韩慕白离开,“走走,那沧溟古井怪邪门了,你同老夫一道去瞧瞧!”
两人一走,聂羽裳就过来了,一手拎着韩慕白开的药,另一手拎着一个大包袱。
她令人仆人去煎药,随手将大包袱往桌上丢,一大堆名贵的补品就都掉出来了。
她把没掉出来的一样一样拿出来,“这个,三百年的沙地血莲;这个,北海的雪蛤;还有这个这个,上千年的人参……嘿嘿,季天博都舍不得给萧无欢呢!待会我就把它炖了,给你姐补补!”
她如数家珍般说着,笑着,有几分天生的娇媚,更多的是却纯粹的开心,好看极了。
秦越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何,竟不似以前那么厌恶了。
他道:“你手下的人,我信不过。这几日,能不能……劳烦你亲自照料我姐?”
男女有别,虽是亲姐姐,他也得避嫌。
聂羽裳回头看来,微愣,随即又笑得妩媚,“这么说,你心里头是信任姐姐的我咯?”
秦越立马拉下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关了门,聂羽裳才扑哧笑出来,“小样儿!”
下午,秦晚烟醒了。
聂羽裳亲自在院子里煎熬,屋内空无一人。秦晚烟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晕眩,却也立马下榻。
她推开门,见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聂羽裳一人,立马问:“穆无殇呢?”
聂羽裳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了,“秦晚烟,你这是身子底子好,还是心急男人呀?”
秦晚烟不悦道,“他人呢?”
聂羽裳指了指一旁的房间,“尚昏迷不醒。”
秦晚烟立马箭步走过去,推开房门,却撞见穆无殇起身来,虽虚弱无力,还硬要下榻。
穆无殇抬头看来,一见秦晚烟,就愣住了。
秦晚烟看着他,呼吸渐重,着急,愤怒全堵在心口上。
而穆无殇一缓过神来,桃花眼骤然眯起,担忧与怒火,一点儿也不亚于秦晚烟。
两人对视,暗涛汹涌。
穆无殇很快就出声,吼她,“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