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事,她没有必要违逆他的意思。
只是在其他顾英奇看不到的地方,那就另说了。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格照进来,照着这个狭窄简陋的房间。
木头桌子看上去年深日久,有些发黑,桌上摆着一个粗陶茶壶和一个粗陶碗。
陶碗里有一点剩余的水,早已凝成了冰。
这样冷的天气,躺在床上衣衫单薄的少年,却只搭了一层不算太厚的破烂棉絮。
顾骁野掀开那床破棉絮,咬着牙从坚硬的木板床上坐起。
他脸色苍白,眼眸暗黑,满身血痕道道,被惨白的月光一照,竟生出几分森冷的可怖。
方才咬着牙受完那三十鞭,他就晕了过去,被人抬回来扔在了床上,竟是此刻才醒来。
顾骁野踉跄着下了床,拉开房门,跌跌撞撞闯入那一片淡白的月光里,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雪,奔到了白日他被顾晋鹏拦住的地方。
寿山石前洒落的木炭已被清理干净,石径上厚厚的积雪也被清扫堆在路边。
少年跪在那些积雪边,一点一点地仔细摸索着那些积雪。
玉佩纵然已碎裂成片,他也要一片片找回来。
那是娘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他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