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顾骁野跟着那黑衣人,即将消失在院墙外。
顾驰渊脸色冷得可怕,抓过三支长箭,张弓搭弦,三支长箭分上中下三路,疾射而出。
顾骁野身形即将越过院墙,他揽着许落,听得身后锐响,饶是尽力闪避,也还是中了一箭,闷哼一声,坠落在院墙外。
身形踉跄数步,却到底是抱着许落,稳稳站住了。
许落一眼看到他背后的羽箭,心都沉了下去,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皇上!”
“忍着点。”
袁让话音未落,已然抬手拔去了那羽箭,伤口汩汩流出血迹,染湿了顾骁野的衣袍。
袁让沉声道:“此地不能耽搁,我们得赶紧走。”
院墙外有两匹马,袁让拉过许落,“他受了伤,你跟我一起。”
顾骁野脸色苍白,薄唇微抿,一言不发地看了眼袁让,到底没说什么,翻身上马。
两匹马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城门。
袁让手里,竟是有太守府的紧急令牌,也不知是怎么得来的。
韩知礼已死的消息尚未传开,是以守城将士见到令牌不敢怠慢,飞快打开城门,让袁让和顾骁野出了城。
顾驰渊带着人气急败坏追来时,已然不见袁让的踪迹。
得知他们已经出城,顾驰渊的眼神极冷,“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方圆百里,仔仔细细的搜,死活不论!”
他没有回府,连夜去了府衙刑狱,命人将刘世带了出来。
当日顾骁野怀疑刘世与许落逃走有关,命锦衣卫严刑拷问。
温平念在刘世能治顾骁野的心痛之症,多少手下留情,没让他吃太多苦,是以他状态还算可以。
见到顾驰渊,刘世俊脸立刻冷了几分,“你当初刻意接近我,就是为了今日?顾驰渊,亏我救过你性命,对你一番信任,你竟如此胆大包天,暗藏祸心!”
顾驰渊笑了笑:“刘兄言重了,我最初与刘兄相交,的确是以为倾心刘兄的才学。”
刘世冷笑:“真当我不知道吗?你曲意逢迎,故意接近,趁我不注意,从我那里拿走了迷香,进而劫走许姑娘,引皇上去芦苇荡,想要谋逆篡位,是也不是?”
顾驰渊笑了笑,道:“刘兄,你既然都知道,为何当时,不对锦衣卫交待?”
刘世咬着牙,“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许姑娘,我也不想看着你和你妻儿惨死!”
当初刘世在江边救下顾驰渊时,顾驰渊昏迷不醒之际,曾叫过许落的名字。
刘世知晓他的身份与身世后,对他唯有深深的同情。
顾驰渊醒来后,对许落绝口不提,可刘世知道,他该是喜欢过许落的,否则,又怎会在病重之际,对许落念念不忘。
刘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后来顾驰渊娶了韩卿卿,刘世多少还有些欣慰,以为顾驰渊总算走了出来。
他哪里想到,顾驰渊竟是暗里图谋不轨,趁着顾府家宴之际,利用迷香,劫走了许落。
只是,他虽然猜出是顾驰渊劫走了许落,但念在昔日情分,到底还是没有告诉顾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