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怒吼,匪军舰队,刺破虚空!
一艘艘战舰,在那宛若云霞般的白光中现出威武的身躯。密密麻麻的太空战机,在那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战团的最中心!
很多年之后,一位普迪托克联邦上校坐在自家小楼的露台上,仰望着星空,为他的孙子讲述这一场战役的时候,他说。
“开始的时候,我们认为马尔基上将和他的勒雷舰队,是一群疯子。”
上校的第一句话,就陷入了回忆。
已经穿上军装,长成一名年轻英俊的军人的孙儿,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位从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走过来,功勋赫赫的祖父。
“可我们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人,比他们的同伴更疯狂!”
夜已深,平时的这个时候,是老人上床睡觉的时间。
可现在,老上校却精神亢奋,脸上泛起血液上涌的红光。他仰着头,目光,仿佛在这一刻,已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无数能量炮光团如同流星般交错横飞的战场上,回到了那史诗般的牛顿跳跃点战役中,听到了那无声的嘹亮军号!
“他们选择的跳跃结束空域,就在谢尔顿舰队的本阵后面,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老上校目光炯炯,“那就像一名赛车手驾驶飞行车以每小时过五百公里的度逼近到弯角,却把刹车点定在距离入弯防撞墙三十米内……他根本就没准备减!”
“他们撞上去了?”年轻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撞了!”老上校哈哈大笑。“他们的前锋舰队,一头就撞上了西约战舰的尾部。”
“当时的我们,可以透过远视仪的屏幕,清楚的看到那些处于尾阵的西约战舰在他们的撞角下扭曲,变形,爆炸。你无法想象那瑰丽的景象……”
“不,”年轻的军人握紧了祖父的手,“我能想象!”
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了很多年,老上校的手,依然在轻微抖。
“他们的太空母舰,比我们见过的所有战舰都要庞大,他们的太空战机,比我打一辈子仗见到的战机都要多。整个星空,都被他们遮蔽了。远方的恒星光芒,在他们的身影下变成了一个个破碎的影子,远方的星云,变成了被撕碎的舞台幕布。”
老上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密密麻麻的跳跃白光,还有西约战舰和战机爆炸的火光,把整个星空都照亮了,映红了,刺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
“然后呢?!”年轻人只觉得一股电流,爬满了全身,热血沸腾的他,恨不得此刻就在那场载入史册的战役当中。
“然后,我们的长官,就下令回去!”老上校自豪地道:“我们回去了,比撤退的时候快得多!所有的普迪托克战舰,都把引擎开到了最大。一艘艘战舰,就排在我所在的旗舰的舷窗外,齐头并进,风驰电掣,疯一般往回赶!”
“我们在往回赶,查克纳舰队也在往回赶,塔塔尼亚那帮家伙也在往回赶。”老上校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那一刻,每一名盟军官兵都疯了,我们从来没有现自己的血可以这么滚烫,自己的心,可以跳得这么快,这么有力!”
“你知道,回去的路,有多么漫长吗?”老上校紧紧地抓住孙子的手,激动得忽然间热泪盈眶:“就像过了一辈子!”
年轻的军人,感受着祖父从手掌传递给自己的力量,用力的点着头!
“最幸福的是拖后的战舰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返回母舰的战机飞行员,”老上校的嘴唇在颤抖着:“他们掉过头就杀进了战团,尽情地向敌人开火。这一次,他们不再处于劣势,那些疯子一般的匪军将士,就在他们身边,和他们并肩战斗!”
老上校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中。他用手指着星空:“他们就在那里飞翔,开火。互相掩护,互相配合。”
“那些银白色的战机,还有那些长着尖锐撞角的战舰,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不要命地进攻。所有人都打红眼了,周围是入侵他们祖国的敌人,前面是他们英勇的同胞,他们已经看见了彼此。”
“整个星空都是勒雷人高呼万岁的灯光信号!无论是战舰还是战机,无论是匪军还是马尔基舰队,每一次灯光闪烁,都是同步的。渐渐的,那无数灯光连在了一起。先是一条条线,然后是一团一团,最后是遮天蔽曰的一大片……”
老人眼中的光,在闪动着。
良久,他回过头,看着已经心驰神荡不能自已的孙子,微笑着道:“是的,他们会师了!”
年轻的普迪托克军人,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那位著名的勒雷将军,在那片星空下的怒吼声。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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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千千万万勒雷军人的吼声,在星空下回荡!
匪军舰队,终于破开了谢尔顿舰队的本阵,从后方杀到了战团中央。
一艘艘刚刚开启了能量护罩的匪军战舰,如同流水一般与马尔基舰队融合,将那些伤痕累累的勒雷战舰团团围住,为他们遮挡周围的炮火。一架架战机摆动机翼,飞到老旧的勒雷战舰的舷窗边,为他们护航,和他们一起在无尽的虚空中前进。
妮雅驾驶着一架闪电隼战机,缓缓升到旗舰的舷窗边的平行位置护航。
透过银白海燕一般的战机舱盖,勒雷战士们看见了这个扎着马尾,身穿勒雷飞行服,清纯秀丽的的女飞行员。
他们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们。
同属这片星空的男人和女人,泪眼朦胧,同时举手敬礼。
在战舰的女兵和女护士的雀跃欢呼中,妮雅一拉艹控杆,战机在空中一个翻滚,飞入缠斗的战团,紧紧咬住一架比纳尔特战机,任凭对手如何翻滚闪避,都紧追不放。直到用能量炮将其打成宇宙中的一团火球。
汉密尔顿总统号太空母舰,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鲸鱼,在星辉下高前进。
一艘被撞成破铜烂铁的比纳尔特战列舰,如同被猫叼在嘴里的死老鼠一般,挂在舰撞角上,随着战舰的前行摇摇晃晃。
指挥台上,胖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横一道竖一道的泪痕,眼睛已是通红。
从2o59年加查林入侵到现在,已经五年时间了。这五年里,勒雷联邦,就像是一个没爹没娘谁都可以欺负一下的孤儿,被人你一拳我一脚,来回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