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点头:“好的。”
纪拾烟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对话,突然间打了一个哈欠。
“打累了。”
他说:“怎么之前打满bo3或者bo5我一点也不累,今天就有点困了。”
陆朝空看着他手边下去了三分之二的酒杯,唇边溢出无奈的浅笑:“喝酒会带来困意,有感觉晕吗?”
“啊。”
纪拾烟道:“我醉了吗?”
“不知道。”
陆朝空记说:“早点吃完我们回去睡觉。”
纪拾烟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侍者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七分熟少黑胡椒汁的牛排,是哪位的?”
“放我这里吧。”
陆朝空道:“我来切。”
侍者应声。
纪拾烟看着陆朝空拿过银色刀叉,修长冷白的手指微微用力而弯出分明的骨节,稳而快地切着牛排,颇具有观赏性。
于是纪拾烟认真欣赏了会儿,然后拿自己的叉子,插了块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
“谢谢陆朝空。”纪拾烟含糊不清道。
陆朝空笑了一下:“不用。”
“我去下卫生间。”
纪拾烟道:“如果饿了的话你也吃点我的,别客气。”
陆朝空:“好。”
但他依然没有动纪拾烟的牛排,而是细细切好后,拿盖子重新盖上保温,放在了对面桌上。
刚做完,陆朝空余光突然看到池眠也站了起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颜郁的眼望了过来。
陆朝空眼眸微压,站起了身。
果然,池眠正靠在洗手台边等他,没有了在颜郁面前伪装的温笑,又宛若吐信毒蛇般整个人透着阴冷:“时言带你来的?”
陆朝空看了他一眼,深色的眼古井无波:“我带他来的。”
“你带他来的。”
池眠琢磨了一下这几个字,“呵”了声:“以后我不想再在这家餐厅见到你。”
陆朝空淡淡道:“你开的?”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池眠笑了一下:“难不成真的移情别恋了,陆朝空?”
陆朝空没有说话。
池眠又笑了一下,手抚上了里间的门,就要拉开时,陆朝空突然抬手挡住了。
“你……”
池眠用力,陆朝空的手却纹丝不动。
两人手劲本就差不多,而推比拉更好使力,一时僵持住了。
池眠索性松了手,一把抓过陆朝空的领子:“你是不是当狗犯贱当上瘾了?”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动手。”
陆朝空平淡道:“你应该还记得你对时言做了什么,所以麻烦你离他远一点。”
“我对他做了什么,陆朝空,你……”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从里打开,纪拾烟走了出来,在看到二人时一愣,眼底浮现出一丝不知所措。
池眠松开了陆朝空,目光移向他颈侧,突然笑了一声:“纪拾烟的骨灰还戴在身上呢,真是深情。”
说完,就离开了卫生间,
陆朝空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却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拉过纪拾烟的手腕就要向外走去。
他就知道池眠一定会挑拨什么,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纪拾烟,池眠这句话足够多想太多了。
就算时言是纪拾烟,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是纪拾烟,对他来说,自己一边惦记着“纪拾烟”、一边对他好……
陆朝空紧抿着唇,没有敢去看纪拾烟的眼。
然而刚走两步,他却突然被纪拾烟拉住了:“陆朝空……”
陆朝空脚步顿住,看去。
记“陆朝空,他对你动手了吗?”
纪拾烟的眼里只有担忧,踮起脚,抬手抚平了陆朝空被池眠抓出褶皱的衣领,又问了一遍:“他对你动手了吗?”
陆朝空看着他,男生的表情很是认真,有专注、有担心,还有一丝对池眠的厌恶,却没有陆朝空所想的那种……因为池眠那句话而产生的惊怒。
半晌,陆朝空才缓声开口:“没有。”
纪拾烟放下了心,朝他露出一个浅笑:“那就好。”
“走吗陆朝空?”
纪拾烟道:“我们去吃饭吧。”
“言言。”
他突然听到陆朝空唤了他一声。
纪拾烟抬眼:“嗯?”
陆朝空把他推进一间隔间,反手锁上了门。
“陆——唔……”
纪拾烟的尾音断在了让他窒息的吻里。
陆朝空这次的吻并不久,却很深很深,纪拾烟仰着头,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满了生理性泪水。
原先只是看他的目光,现在的陆朝空却连吻都像一个漩涡,要把自己深陷入内,逃离不开。
纪拾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刚才池眠让陆朝空难过了,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急切又热切的吻。
纪拾烟搂着陆朝空的脖子,尝试青涩地回应着,伸出舌尖与陆朝空的相触。
就是这种稚嫩有些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吻最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
纪拾烟被陆朝空推在墙上,圈进那一片小小的空间,侵占着唇齿,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唇短暂分开时,纪拾烟声音有微微的发颤:“甜……甜吗?”
陆朝空一怔,而后明白了什么,含咬着他的唇瓣:“嗯,甜。”
纪拾烟软在陆朝空怀里,带着鼻音,又小小声问他:“那……那你会醉吗?”
陆朝空动作一顿。
他离开了纪拾烟的唇,注视着后者湿润的小鹿眼,笑道:“言言,只要是你,我都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