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之,真的是那赫连战,阿渊会不会看错?”
李锦夜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将一点苦涩深深藏在瞳孔中,“我信她。”
苏长衫道:“那现在怎么办,是直接说给老皇帝听,还是……”
“皇宫九百九十九间屋子,三步一岗,四步一哨,他为什么夜探?还有……怎么逃脱出去的?”
李锦夜咬牙:“别和我说,那人的身手已经高得连禁卫军都不怕。”
苏长衫心狠狠一沉,“你是说,有人接应?”
“接应未必,但皇宫的地图,赫连战身上一定有一份。”
“谁给他的?”
李锦夜眼神诡异地看着他:“我也想问你。”
苏长衫皮笑肉不笑道:“我心里有一个人。”
“我心里也有一个人!”
“你写在我手心,我写在你手心?”
“好!”
两人伸出手,在对方手心里写下一字:平!
苏长衫脸上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李锦夜身上慢慢凝聚起某种说不出的……深沉而森冷的杀意。
许久,他道:“苏长衫,我想顺势而为。”
苏长衫一凛,皱起眉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周府凉亭。
“小姐,以后你可得留神那个姓高的。”
红花一想到今天吃的暗亏,就忍不住想使坏,“奴婢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咱们从王府出来,路上遇到的马车,就是高府的,说不定啊,那高玉渊就坐在马车里。”
周紫钰瞪了她一眼,“别胡沁。”
“小姐!”
红花急了:“奴婢怎么会胡沁呢,谁知道那个姓高的安了什么心思,否则好好的,怎么总往王府跑。”
“张太医一直住在王府,那个高玉渊是他徒弟。”
“这话你也信啊!”
红花冷笑道:“长得一副狐媚样儿,打着看师傅的旗号,万一却是背地里勾引咱们王爷呢?”
“小蹄子,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一向稳重的绿莲忍不住插话。
红花瞪她一眼,“我这也是为小姐好,那个姓高的连自己的姓都敢改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对了,我想起来,上回咱们在延古寺,她一走,王爷也走了,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哪有那么巧的事!”
周紫钰被她这么一提醒,倒也想起来了。
她被淋得那么狼狈,李锦夜却不见了人影,难道他,他们真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用浇水就可长成参天大树;再加她本来对高玉渊就有几分戒备,这一下,怎么看都觉得高玉渊像极了狐狸精!
她心中一动,“绿莲,去看看王爷这会在哪里,怎么还不过来的?”
“是,小姐!”
片刻后,绿莲去而复返,“小姐,他们说王爷一盏茶之前,就说过来咱们这里了。”
“他人呢?”高紫钰一惊。
红花一扭头,“说不定啊,打着看小姐的旗号,去安慰那个狐狸精了!”
高紫钰的好心情,叫红花这句话说的渣也不剩,脸阴沉的可怕!
……
这时,曲江上传来欢呼声,原是龙舟赛开始了。
平王妃探着头看着自家龙舟像只箭一样飞过,回头笑眯眯道:“爷,这会瞧着竟是第一呢。”
李锦安瞳孔霎那间缩了一下,脸上却波澜不惊道:“父皇的龙舟队很快就会赶上来,还有我那好皇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