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姨娘带着寥寥的几个下人赶到门口,一看对方的人数,这气势就淡了两分;
再看高玉渊的贵气逼人的穿着打扮,仅剩八分的气势,又去两分,于是到嘴的话就变成了:“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玉渊看着邵姨娘的脸,心中冷笑一声。
谢家二房风雨飘摇,她却保养得非常好,满头的青丝一根白发也没有,可见人至贱,则无敌。
玉渊侧首看了江亭一眼,江亭上前一步,“你儿子把宅子卖了抵赌债,如今这宅子是我家小姐的了,限你们在一个时辰内离开,否则……就上衙门里说话。”
哗啦啦!
九道天雷齐刷刷打在邵姨娘的身上。
她没听错吧,这宅子不是她的了,这……这……怎么可能?
邵姨娘一秒变成母夜叉,“放你娘的屁,光天化日痴人说梦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玉渊倒是没料到邵姨娘会来这么一招,扯了扯嘴角,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地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邵姨娘睁眼一看,果然是二房的地契。
不对啊,这地契还在她房里的箱笼里躺着呢,怎么就到了那小贱人的手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
邵姨娘破口大骂,“高玉渊,你别仗着你如今是个什么妃,就横行霸道,我不怕你,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有的是说理的地方。”
玉渊眼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顺天府的正门开着呢,邵姨娘,走吧!”
邵姨娘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怕官!
她脸上的表情有持无恐!
心里不祥的预感渐渐浓重起来,她心虚地看了身后一眼,色厉内荏道:“来人,去把二少爷叫来。”
谢承林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邵姨娘的面前,脸色涨红得像头猪,“姨娘,儿子……儿子……”
邵姨娘整个人僵了一下,胭脂也掩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忽悠一下闪过痛楚,然而很快平息,化入一片疯狂的平静里。
她慢慢转过身,得体的朝玉渊福一福:“三小姐,都是一家子亲骨肉,何必弄个你死我活呢,那可是你的亲二哥啊!”
玉渊浅浅的笑了,“邵姨娘可真会说笑话,我亲娘姓高,他亲娘是你,哪来的什么亲二哥?再者说了,我连自己亲身的父亲都敢下手,就算是亲二哥,又怎么样?”
邵姨娘舌根发僵,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玉渊:“你,你这是要逼我们娘俩去死吗?”
“对啊!”
玉渊妩媚的凤眼睁大,“后院那棵槐树能吊死我娘,自然也能吊死你,头往前一伸,腿一蹬,一了百了,就不会流落街头了。”
“你……”邵姨娘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若不想死,麻利的收拾东西走人,趁着天未黑,去大房门口求求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收留你。”
玉渊上前一步,直逼她的眼睛,“啧啧啧,我倒忘了,前头你和野男人睡一张床,被大爷、大奶奶逮了个正着。大奶奶最是个要面子的人,只怕……哼,连门都不会让你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