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她的耳膜上。
玉渊的眼睛都直了,“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竟忘了这一层。”
李锦夜轻轻敲她一下脑袋,“牵扯到陆家,不光要往深里想,还得多问个为什么?”
玉渊一口气正要吐出,听这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两情相悦的背后,还有更深的一层用意?
李锦夜牵着她的手,指了指江锋:“他是王府管家,落庵门,他只有在外头干等的份,那陆四爷如何进的庵。若说白天,那就更匪夷所思了,生母和丫鬟都在,如何睡在一起?”
玉渊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李锦夜看着她,“你想帮她没错,但事情必须弄得清清楚楚才行,还有,你毕竟是她的堂妹,她上头还有父母长兄,这事不该由你一力承担。我已经派人通知谢府,一早他们便会有人来。”
玉渊对上他的眼睛,这个世界这么黑,就他的眼睛又亮又深,愈看,愈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可笑。
“倒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你是关心则乱,”李锦夜刮了下她的鼻子:“而我是旁观者清。”
“谢府四个姐妹,数她与我亲,她又落到出家为尼这步田地,我于心不忍,总盼着她好。”
李锦夜的目光在她唇上停了片刻:“你盼着她好没错,也得她自己想好。”
远远的,江锋打着灯笼,与青山、乱山一道并肩而立,目光却始终在那两人身上。
一个青山落拓,一个侧脸柔美,轻言慢语,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亲昵默契。
真好啊!
……
后半夜,玉渊便没再回庵里去,与李锦夜在马车上对付了一夜。
好在是八月,山里虽然气温低,缩在李锦夜的怀里,也不觉得冷。
翌日,是个雨天。
谢府的马车早早的停在庵门口,除了谢老爷夫妇外,大少爷谢承君也跟着来了。
三人见王府的马车也在,一问,李锦夜竟然在车里,忙上前行礼。
李锦夜懒得见人,隔着一道帘子道:“你们是她的父母长兄,这事不该瞒着;其二,人今日我带走,安置在原来的高府,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谢府人多嘴杂。”
谢府三人哪敢说个“不”字,诺诺点头称是。
玉渊却是忍不住感谢的看李锦夜一眼,把二姐安置在她的高府,让谢家人乃至陆四爷知道,二姐的背后,有安亲王府撑腰,谁也别想委屈了她!
谢府三人入庵,把寄宿的银钱与庵主结清后,就把谢玉湖母女领出来。
谢玉湖此刻已脱下尼袍,穿上了小姐的衣裳,一路垂着头,眼睛只敢看地上。
薜姨娘抹着泪,一张脸臊得跟什么似的。女儿作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当娘的半点都没有察觉,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身后的三人,除了谢承君外,谢老爷、顾氏眼中都是怒火,像要烧起来一样,奈何王爷在,夫妻二人就是想把人活撕了,也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