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走!”
玉渊挺直腰背,“只是这小兄弟说要抄家,齐统领,王府就在这里,一个都跑不掉,且先慢点抄吧!万一再激怒了我家王爷,本来能坐下来谈的,也只好变动手了。”
齐进:“……”
“说句不好听的,要没有围困安亲王府一事,我家王爷也反不了!”
玉渊清浅的笑了笑,道:“齐统领怕是不知道,我家王爷的性子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打我一拳,我杀你全家。”
齐进脸色变了几变,咬牙道:“那安亲王妃就请吧!”
这时,谢奕为和江锋领着王府众人围了上来,玉渊看着他们,指了指人群中间的卫温,“齐统领,我带个小丫鬟进宫,不犯法吧!”
齐进盯着卫温看了几眼,挥挥手,“准了!”
玉渊转身便走,谢奕为没忍住,在身后大喊了一声:“阿渊?”
玉渊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淡淡道:“三叔且稳住了,只要有李锦夜在,这天塌不下来;若这天真塌下来,这四九城里谁也逃不掉。”
众士兵这会已经听傻了,心说:这话说得,可真大胆啊,诛九族都不为过。
齐进却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若安亲王真的打进来,这话……便是大大的实话。
……
公主府里。
怀庆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深深的呼吸几下,又几下,目光从周允的脸上,移到窗外,又从窗外移到周允的脸上。
李锦夜反了;
高玉渊被押进宫了;
皇帝病情加重,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怀庆惨然一笑:“本公主长这么大,便是当年平王造反,都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窒息!”
周允满头的冷汗:“父亲已经进宫去了,他临走前叮嘱我们,安安份份等在府里,什么都不要做。”
“能做什么?”
怀庆抚着肚子冷笑:“要我说,就不该提什么封后不封后,不提就没这么多事儿,更不应该把安亲王府围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允的汗多得都快滴下来了:“你的意思是,李锦夜他就一定……”
“你蠢啊。”
怀庆真想一巴掌煽过去了:“我问你,京畿卫有多少人?苏长衫带走多少人?如今还剩多少人?”
周允抹了一脑门的汗,根本答不上来。
“我告诉你,机畿卫十五万人,苏长衫带走五万人,还有十万人。这十万人大部分是富家公子哥,都是花钱捐来的,而镇北军有二十万人,个个都是死人堆里挣命挣来的。”
怀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白净的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们一个个的都算计着李锦夜,却不想到头来得把自己的命算进去!”
“那……那……”周允吓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怀庆说到这里,整个人轻轻的颤抖起来,脸上一片惨白:“给佛祖烧三支香,头一支求苏长衫打了胜仗归来;第二支求父皇脑子清醒些,别要了高玉渊的命;第三支,求李锦夜登得高位后,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旧事不计较,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我们周家也就是个抄家灭族的命!”
扑通!
周允双腿一软,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怀庆看着自个那没出息的男人,心头就差呕出一口血来。自己一副好牌都叫别人给打烂了,哭都没地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