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冷笑,“呵,不就是有一点姿色罢了。一个小小的质子,再如何也入主不了中宫。”
和李美人说话的这位男宠身份远不及李美人高,心里也惧怕着温棠,只是说:“沁竹轩那位连御书房都进得,看来陛下真的对他很是宠爱。这段日子,陛下也不见后宫任何人,只是听沁竹轩那位弹弹琴。”
李美人翻了一个白眼,讥讽道:“质子哪里只会弹古琴?分明还会焚香、念经,还拉着陛下谈一些风花雪月,将陛下迷的失了魂魄。”
李美人话音还未落下,殿外忽然跑来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毛毛躁躁的,步履匆匆没有规矩,看的李浔皱起眉骂了一声。
小太监喘着气说:“主子,主子……陛下那派人来了。”
“陛下派人来了?”李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顾及方才还在同他一道闲聊的另一位男子,就急匆匆地往外殿走去。
李浔步子很快,还忍不住自言自语,“陛下为何派人来找我?难不成陛下那夜也留意到了我?”
大殿之中的太监已经等久了,李浔一赶去就跪下接旨了,就在他思绪翩飞之时,大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瞬间让他清醒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美人李氏骄纵跋扈,再三出言冒犯圣威,故罚禁足一个月。”
李浔顿住,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
罚他禁足一个月?
冒犯圣威?
他什么时候冒犯圣威了?陛下为什么要禁足他?
李浔呆滞着接过来圣旨,身旁的小太监塞了一个荷包到了大太监手中。
“公公,李浔愚笨,我这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大太监掂量掂量荷包,笑了一下,苦口婆心道:“李美人,您虽然没有触犯陛下,却得罪了陛下身边的红人。”
陛下身边的红人?
不就是温棠吗?!
李浔咬了咬牙,他没想到温棠真的会闹到皇上那去,也没有料到陛下真的会轻信那狐媚子的话就治了他的罪。
这狐媚子,果然手段了得!
摄政王府邸中,正在听探子汇报宫内消息的霍誉神色冷下。
他的脸色不比被责罚的李浔好到哪去,甚至在听见小皇帝怒发冲冠为蓝颜后,他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陛下真的因为温棠的一句话就治了那男宠的罪?”
摄政王放下手中的毛笔,不再批阅奏折,而是冷冷地询问身边的暗卫。
暗卫点了点头,继续说:“那温棠一进御书房就各种嘘寒问暖,又是给陛下舀汤,又是给陛下磨砚,一个皇子活的像是男宠似的,见陛下烦闷了他还会抚琴给陛下解闷。”
霍誉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眼窝骤深,“他倒是会伺候人。”
霍誉再次提起毛笔,一面在雪白的宣纸上慢慢提笔写字,一面询问探子,“前几日让你查的另一件事情查出结果了没?”
“回王爷,查出来了。”那黑衣探子压低了声音与霍誉说了几句,霍誉放下了笔,神色莫测。
霍誉的表情复杂,最后只是吩咐了一句,“把剩下的还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处理掉,不要留后患。”
“是。属下告退。”
书房只剩下霍誉一人了,霍誉也不再控制表情,指节微微用力,按断了那支毛笔。
霍誉没有那个心思再提笔练字了,他的视线落在宣纸上还未写完的那个“婳”字上,眼前又一次浮现小皇帝的脸。
难怪小皇帝的体格和郁家人相差如此之大。
难怪小皇帝如此体弱多病。
小皇帝竟然不是郁家的血脉,而是当年太后狸猫换太子调换而来的狸猫。
可这狸猫气度生的不比皇室子弟差,容貌也如同当年的太后一样惊艳众人,这才一连十余年都没有揭露这个秘辛。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和小皇帝没有血缘关系。
霍誉垂下眼帘,那雪白宣纸上像是浮现了一张美人脸,清清冷冷的风眸勾着一抹微光,冰冷中带着些许神性,让人忍不住去破坏欺凌。
霍誉深黑的眼珠有情绪中翻滚沸腾,他勾了勾唇。
如果他和小皇帝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没必要做什么正人君子忍耐了。
霍誉喊进了一个下人,吩咐说,“准备一下马车,我要进宫。”
马车很快就备好了,霍誉匆匆地坐上马车往宫中赶去。
他现在就急切地想要见到小皇帝,除此之外没有他想。
霍誉时隔多日再一次踏入养心殿,这会子养心殿总算是只有小皇帝一个人了。
小皇帝正在用膳,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平常用膳太少,太过挑食。
霍誉掀起帘子走入殿内,他不需要和小皇帝请安。
反倒是小皇帝看见他并打了一个招呼:“皇叔?怎么今夜忽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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