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你少操心,”现在孟砚泓连栾城这两个字都听不得,忙将他注意力引到旁处,“近日大理寺可有什么要事?”
“还真别说,真有一桩,是个命案,本是京兆府在办,可拖拉了近一个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移交到大理寺。”
“说来听听。”总算是有事能暂时堵了伍璋璃的嘴,孟砚泓稍松了一口气。
“此案发生在端乐坊的一家象姑馆,一个小官被人杀害,头颅和双手被人砍去,凶手逃了,现在人也没抓到。”
端乐坊,又是端乐坊,今日已是第二次听到这处地名,孟砚泓眉头轻皱,“就是说,现在只差抓凶,这有何难。”
“奇就奇在这凶手像是人间蒸发,画像张贴许久,连个影都没见着。前两日我看了卷宗,觉得里头有点蹊跷,说不出的怪异,正好今日你来了,同你一齐商量商量,要不然你与我一同去当时案发现场看看,旁的路上我再同你细讲。”
“好。”孟砚泓点头应下。
二人到了端乐坊时已在一个时辰之后,孟砚泓对此处倒是陌生,反而伍璋璃是此处常客,放眼望这端乐坊各家青楼,哪桩哪座里都有他的相好。
二人入了一处名为‘袖楼’的象姑馆,白日客少,二人又着官服,老鸨一见便知又是来查案的,这一个月上上下下来了不少人,惹的袖楼中生意都清淡了许多。
梁朝民风开放,象姑馆与青楼一样常见,有人偏爱男风,更多的是有钱家的女妇来此光顾,一掷千金养上三两个小官,见怪不怪。
青楼伍璋璃倒是常来常往,可象姑馆他也是头次,今日还是借了查案的名义,处处看着都觉着新鲜,往日只见姑娘们穿的花红柳绿美如画,现如今在这袖楼中竟能看到各式小官穿梭,倒也各个生的眉清目秀。
“不知两位大人今日来是要问些什么?”老鸨举着团扇遮在唇前,双目含笑问道。
“你们这里最后见到死者的那个人是谁,我们要问他两句话。”伍璋璃负手而立,将目光从各式小官身上收回,一本正经的问道。
老鸨道:“是流芳,可不巧,他这会儿正有客呢。不过既是二位大人要问话,那请容我跟楼上客人先说上两句。”
“好,我们随你同去。”伍璋璃说着,眼底挂上一抹笑,他倒是想亲眼见见这里的小官都是如何待客的。
老鸨在前领路,伍璋璃带着孟砚泓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时不时的同他耳语两句,“你猜猜看,这人房里的客人,是男客还是女客?”
“你不是来查案的吗,这件事跟案情有何关系。”孟砚泓不太想理会他。
“就算没关系,总也能涨涨见识吧,我早就听人说了,这个叫流芳的,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长相俊雅,想听他抚琴一曲,需得花上百余两银钱,京城富婆多,养的这些小官倒也恣意。”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又压低一分,“听说这些小官在那些事上都颇有本事”
伍璋璃一脸的八卦相,自说自笑。
二人一同到了楼上,正值老鸨从里头出来,眉开眼笑对二人说道:“二位大人,方才我已同里面客人知会过了,二位大人请进吧。”
伍璋璃敛了笑意,端了头上的官帽,随之同孟砚泓来到门口,老鸨将门推开,见了里面正坐着的女客,伍璋璃整个人傻了,孟砚泓面色虽看着无波,内里却也傻了。
“静檀”伍璋璃眼珠子瞪的溜圆,细不可闻的叫出这个名字后,扭头看向身侧孟砚泓。
孟砚泓瞧着沉静一如寻常,脑子里却飘过方才伍璋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京城富婆多,养的这些小官
富婆
她姚静檀是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