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人去董府一探,听说董府财货是最先运走的,且董家女眷也最早出了登州,如今女眷中只剩下一个董老太君还未曾离去,董清岳和董长澜、董长茂也都还在。
当天下午,所有官宦人家转移出城之后,董清岳这才立在钟鼓楼上,敲鼓集合城中百姓。
看到董清岳,激愤不已的百姓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准备,高声问道:“董大人,听说戎狄要攻城,官员和家眷都已经转移出城了!董大人是否要弃我们登州百姓于不顾?”
那人话音刚一落,就见一辆刻着董府徽记的榆木马车缓缓停在城门楼下,白卿言扶着董老太君从马车上出来。
董老太君拄着乌木拐杖,立在马车之上,双目炯炯,气如洪钟,高声道:“我董家,世代镇守晋国边城登州,从未有过弃城,弃登州百姓之事发生,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白卿言扶着董老太君下了马车,董老太君凌厉视线扫过围在鼓楼之下的登州百姓,挺直了脊梁,一手拄着油亮的乌木拐杖,一手扶着白卿言的手,朝着鼓楼之上走去。
众人视线瞩目着身着诰命夫人盛装华服的董老太君,老人家满头银丝梳的一丝不苟,将面容绷得紧紧的,老人家年岁已高,香粉已然遮不住脸上沟壑纵横的纹路,但她身姿笔挺,庄重自持,周身褪去平日的慈眉善目,周身都带着一股子杀伐决断的果决。
董清岳带着儿子董长澜和董长茂亲自从鼓楼之上走下,来迎董老太君,董老太君却摆了摆手,就立在百姓面前,高声道:“早于六月开始……我儿董清岳连上十几道折子,告知皇帝今年南戎恐会倾全国之力攻我登州城,请皇帝早作准备派兵驰援,皇帝不但未准,反倒克扣登州军粮饷,用来修葺行宫之用!”
百姓们听到董老太君老迈但洪亮的嗓音,缓缓朝着董老太君的方向聚拢。
“皇帝能弃我登州百姓不顾,董家不能!登州军不能!所以我儿只得做出董家得了消息率先出城之状,派登州军先行出城搭帐篷建营地,好让登州百姓出城之后有地方落脚,不至于成为流民!”
“既然如此,为何那些官员带着家眷先跑了!老太君这莫不是诓骗我等无知小民!”有人高声问道。
董老太君朝着出声那人的方向看去道:“因为登州官员之中有朝廷的眼线,让登州军护送也是看管官员管出城,是为了防止有人提前给皇帝通风报信,皇帝以我儿小题大做扰乱民心为由,派人夺了我儿的兵权,再无人护我登州百姓!只有将那些官员挪出登州管控起来,我董家才敢向诸位百姓直言相告!”
董老太君说着将手中的拐杖交给白卿言,朝前迈了一步:“诸位乡邻,我董家世代守护登州城,谁能说出……董家可曾有过一次弃城而逃?可曾有董姓一人,弃百姓于不顾?董家世代受登州百姓拥护,亦是世代守护登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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