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陈思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陈知青本来是没将婶子的话当回事的,”祁云兰接过话说:“谁想到小安知青喊着少了钱,话赶话说上了。其实我们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大概是婶子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却贪多将聂知青和杭知青的东西一起拿走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陈思可点头,“你们娘穿得补丁摞补丁,张口就说家里少了三千块,谁信?到了你们这里,又说少了一千三,嘴巴一张说得可真轻松。钱从哪里来?”
“我娘的抚恤金!”安知秋眼睛通红地说,“那人只是我继母。我们离家的时候只带了我娘的抚恤金,如今却因为你们俩自私自利的小人,全都没了。”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院子里所有人顿时消了声。
安知夏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哥,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安知秋双手抹了把脸,扯出抹难看的笑意,可个劲揉了揉安知夏的脑袋,见她龇牙咧嘴的模样,顿时又咧嘴恢复过来。
“我的意思是,谁对谁错咱就坦诚地瞧瞧,村子就这么大,她们说我继母来了,人就真的来了吗?有没有证人?”
“没听说,村子里人都互相认识,要是有陌生人来,肯定没多大会就传开了。咱也不用派人去问,要么是没来人,要么是没人瞧见。”一个老大爷摇摇头说。
其他几个人包括村长都附和,几十年了,村民啥德行他们不知道吗?
祁云兰脸色差到极点,却丝毫没法在红肿的腮帮上体现出来,“可她确实来了,我都能说出那证明信从哪里开的。实在不行你们打电话去问问。”
“祁知青,你跟我们坐一辆火车来。咱都互通信息了,你能说出来不奇怪。”安知秋面无表情地说,“至于打电话?我们往哪里打?怎么打?”
这个年代公社上都没有电话,得去镇上打,排队都要半天,费用死贵。更何况打个电话一转二转三转,也不一定能问到东西。
“可,可她确实来了啊。”祁云兰真急了,“你们去派出所立案,说不定还能追上,再不济就跟京都的联系将人堵在火车站里。毕竟,毕竟是论千计的钱呐!”
“元宵刚过正是人流高峰期,从津周到京都坐两天两夜,途径几十个站台,若是我继母真来了,以她会算计的样子,能到京都站台等着人抓?”安知夏冷笑声,“若真是我继母作出的事情,我们也就忍了,就怕你们贼喊抓贼!所以,你们要想洗清嫌疑就要让我们看看你们的东西。”
“你们没有这个权利,只有派出所的人拿到搜查证才可以!”祁云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能拖一点是一点。
“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没必要麻烦人家公安同志,”村长见祁云兰强装镇定,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