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两位同志明天还要一早来录口供,不如先在局子里凑合一晚上?”将人收押好,董公安笑着招呼安家兄妹,“你们出了这么大事,垣哥没跟着过来?我瞧着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我们村子里的地前两天被野猪糟蹋了,垣哥和村长他们上山寻摸野猪去了。怕春天那些畜生们肚子填不饱,再下山祸害秧苗。”安知秋笑着回道。
“垣哥是个有本事的人,要不是被上面的人盯上,也不可能被困在咱这山沟沟中。对了,今天你们公社是不是去了不少退伍老兵?好像就是垣哥帮忙联系的。他早几天就跟我们打好招呼,如果公社接纳了老兵们,让我们帮着办理手续,”说到这里董公安口气中带着敬意和崇拜道:“咱夏华太大了,国家再念着个人贡献,也不可能人人都顾及上。再加上有小人作祟,不少有能耐的人提早退伍,只领了一次性数额不多的补偿,生活困窘得很。
咱大多数人自个儿都顾及不过来,哪里能替别人着想?”
安知夏……
合着这些老兵是社长跟房垣的手笔?
她心情有些微妙,明面上是老兵们走投无路、困窘到极致求到社长跟前,事实上也是如此,可她却觉得,这是社长和房垣给她送来了利器,一把能攻能防的好刀!
说了几句话,董公安一直不离对房垣的崇敬之情,完全是给人洗脑的节奏。
得益于这位热心的公安同志,安氏兄妹得了俩个小房间休息。毕竟他们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介绍信,是不能住招待所。若是赶牛车回村,不说明早还要赶过来录口供,就是这漆黑不见五指的晚上,也不适合赶路。
关上门窗,安知夏就着超市简单洗漱了下,然后便躺在床上整理录音资料。得益于自己超市功能的强大,能够及时进行拍照、刻录视频音频,而各种电子器械数量充足,她便偷懒地开启了二十四小时的视频录制,偶尔有必须时进行抓拍、录制音频。
那几个人说得话,经她整理一遍后,事情脉络显得清晰起来。
只要公安同志对崔天浩三个人定义为嫌疑犯,那么他们刚开始说得话便带着浓重的诱导意味。就像安知夏所说,他们看似站在她这边说情,实则在佐证撞人的事实。
他们有作案的动机、作案的痕迹,还有来自同伙熊全子的攀咬,哪怕寻人帮忙从局子里出去,也能被扒层皮。
至于熊全子,安知夏听到录音中,他占祁云兰便宜时那响亮的吧唧声,以当下抓典型惩黑恶的力度,便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且,她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在知晓原主结局的时候,她便着手打探十里八乡出名的二流子们,只是不知道怎么惊动了房垣。为了怕他猜疑,安知夏就谎称自己感觉被人跟踪了,所以想要主动查探一番。
这一句话,他啥也不说直接将事情揽下。
没两天,她所要的资料就被详细地送过来。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从自己撒谎那天开始,上下班途中的十里地,会有不少社员主动大喊着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