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在哥哥怀里呆了好久,才平息下激愤的心情。她淡淡地瞥向蜷缩起来的齐丽娟,声音沙哑道:“你尽管去局子里告我,顺道可以说说你未婚先孕的事情。我吃不吃得上牢饭还不一定,可你是一定要挨枪子的。”
齐丽娟吓得泪涕横流,使劲地摇头,嘴巴无声地念叨着:“不去,我不去,我谁也不跟说!”
安知夏又看向屋子里其他人。
康老太动作十分麻利,已经将自个儿的被褥、衣物和吃食收拾出两麻袋。见安知夏冰冷地看过来,连忙保证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安知夏勾着唇角上前一步冷笑声:“看见也没关系,不过你们康家人说得话谁信呢?毕竟你们有前科,而我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怎么能拎起肚子鼓起来的齐丽娟呢?”
“嗷!”康大嫂本就害怕,听安知夏这么一说,更觉得婆婆说得对。这丫头肯定中邪了,不然怎么突然力气那么大?又怎么会知道齐丽娟费力瞒下的肚子?而且整个屋子似乎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散发着阴冷入骨的气息,她拽着自己的东西,拉扯着三宝和四宝就往外冲。
康老太也喊着俩小孙子,拖着俩麻袋一路小跑,似是身后真有鬼撵着般。
齐丽娟更是什么都顾不上拿,咬牙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跟上去。
剩下的一对双胞胎紧挨着安父,偷瞄着安知夏,瑟瑟发抖着。
安知夏挑挑眉,收起从脚部往外四溢的空调冷气。唔,似乎超市又多了一个功能,助她装神弄鬼。
她走到三个月的娃娃跟前,手里握着迷你的吸尘器,往其头部一探,便将其蹭到包袱上细碎的毛发给吸走入肚,收入超市塑封袋中,标记上名字国平。
“你做什么!”一直无动于衷的安父,见她接近孩子,立马站起身低喝出声上前要推她。
安知秋护着妹子,冷笑道:“安老同志你放心,夏夏不过是瞧瞧你的老儿子长什么样,往后好躲着走。”
“你们不用阴阳怪气的,”安父恼怒地说:“他生病了,你们身为他的哥哥姐姐,替他出两个钱没错。往后等他长大了,一样会帮衬着你们。当初你们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疼过来的,从没有偏倚过谁!
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偷家里的钱、装神弄鬼赖账,没点尊老爱幼的基本礼貌!这就是你们娘教得东西吗?”
“住口,你不配提我娘!”安知秋低吼道:“安志平,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不是康家那群水蛭,而是你!为什么你偏偏是我们兄妹俩的爹呢?我们俩宁愿爹跟着娘一起没了。
你是没有偏倚过谁,只是冷漠看着我们兄妹俩在继母手下艰难地讨生活,自个儿却能舒坦地当大老爷,还每次拿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迫使我们兄妹俩为你的舒坦和康晓华的自私自利妥协!
一次又一次,呵,哪怕你当面跟我们说,你弟弟生病了需要钱,我们也会二话不说拿出来。
而不是你做主将我妹卖给康家,换个三百块!
你抱着你三个小儿子和继子继女过日子吧,好自为之。
夏夏,红叶我们走!”
安知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老剪刀,冲着安父而去,在众人呆怔倒抽口气时,她已经咔嚓一声将其头发挨着头皮剪下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