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房垣声音暗哑,没了刚才的迫不及待,反而像是耐心狩猎的豹子,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仔细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安知夏眼睛四处瞧着,所有的家具上都贴着双喜,墙壁上挂着他们一号领证时拍得照片。黑白的模样,他穿着中山装,而她穿着学生装梳着俩蜈蚣辫,俩人头挨着头灿烂而幸福的笑容就此定格。
“垣哥,你是‘京八仙’之一?”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人群中见到了京晓生,好奇地问道。
“对,”他笑着说,原来其他七个人家里条件都不好,根本没有机会念书。房垣机缘巧合下认识他们,并给了他们念书学本事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超乎常人的一个特长。
房垣以前因为仗义、大方、玩得开、家世又好,有不少狐朋狗友,而这几个人明面上更像是他的小跟班,暗地里其实是他的好兄弟。房家生变迅速衰败后,大部分人都远离房垣,甚至嘲讽反压他,是这七个人在他浑噩之时上下打点,让他带着孩子暂时离京。
为了积攒人脉、资本,那七个人依旧按照以前般在黑市合作接单子揽钱,等待着他的回归。
“我没想着你这么快跟晓生接触,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这事告诉你,”他怕安知夏生气,有些忐忑地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安知夏挑眉问道。
“没了,”他连忙说,眉目里有些疲惫和伤感:“在房家风光的时候,我有很多朋友。我那时候以为除去大部分酒肉朋友,圈子里应该会有三五个能为我两肋插刀的铁哥们。
但是家里出事后,酒肉朋友立马散去,那几个铁哥们也怕被牵扯到,都疏远我,呵,还两肋插刀,他们在关键时候能插我两刀。”
安知夏拍拍他的手,安慰道:“靠人不如靠己,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必要为了这些败类伤心难过。”
房垣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半干了,索性将毛巾往旁边一扔,就扔到衣架子上,圈着人往床铺上滚,眸子深深暗哑道:“对,没必要为他们浪费感情,我有了知夏媳妇,一辈子无憾了。”
说着他立马化身为狼,终于将这块被自己供奉了半年美味的肉给撕咬吞下肚子了。
安知夏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自己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臂膀上,瓷白的小脸立马爆红不已。她浑身跟碾压似的,动一下都忍不住抽疼。
“还难受?”房垣心疼地给她按摩着,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喜悦和餍足,“先喝点水。”他另一只手将冷在床头柜上的杯子端过来。
安知夏拥着被子半坐起来,咕嘟咕嘟一气喝完,这才缓过劲来。“你个坏人,”她磨着牙道。
房垣低笑声,揽着她亲昵地跟她厮磨着,“我怎么坏了?刚刚是谁一个劲不服输只喊叔?我有那么老?唔,老当益壮可还满意?”
安知夏嗷呜咬了他一口,认命地说:“我饿了!”
房垣怜爱地吻了她额头一下,穿好衣服去热饭。
“孩子们呢?”她在被子里跟衣服战斗着,露出个小脑袋问道,“他们吃饭了吗?不会也睡到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