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你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心里有数,”安知夏不想听他们腻歪的话,“各位请吧,别让我喊人送你们出去。”
白台长钻营惯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被人当众甩脸子。
他眼睛阴鸷地看向她,唇角却带着冷笑:
“安知夏,做人还是要圆滑点,不然很容易吃亏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回不回去?”
安知夏依旧摇摇头,平静地说:“我要在家里安心养胎。”
“好,好,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白台长哈哈两声,冰冷的视线从安知夏肚子上划过,招呼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一号台柱子冲安知夏皱皱鼻子,拎着来时带得东西,“安知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有才华,但你也得有能力保得住呀。
姜家是厉害,也只是不缺钱,很多时候权比钱财重要。”
说着她轻笑着往外走去,掐着嗓子喊道:“白台长慢点走呀,筒子楼道又黑又窄,别绊倒了。”
三个人离开后,邓嫂子担心地问道:“房小嫂子,我瞧着那个白台长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不会背着你使坏呀?
你现在怀着身孕,如果一吃不对付,很容易……”
她虽然话没有说完整,安知夏也能够清楚她表达的是什么。
“嫂子没事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安知夏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刚才谢谢嫂子替我撑腰了。”
“这有什么呀,”邓嫂子摆摆手不在乎地说,话题依旧围绕着刚才那个,“房小嫂子,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住到你姥儿家吧,别被人钻了空子。孩子可以暂时借读在其他学校,一个电话和介绍信就能办妥。”
安知夏举举手里的录音笔,“我时刻备着呢,但凡我出事,他们就逃脱不了干系。”
邓嫂子不大赞同说:“他们意图太明显了,不定使什么绊子。你不该拿着孩子冒险。”
安知夏笑笑,从厨房拾了一兜子苹果递过去。
“不行,房小队长已经挨家挨户送了些糕点糖果。我们本来就拿着心亏,哪里还用你再送兜子苹果呢?”邓嫂子说什么都不要。
她无法,便拿出十块巧克力糖塞过去:“这几个糖块嫂子得拿着。当时我们电视台跟意国巧克力公司合作时,人家送了不少巧克力糖,嫂子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鲜。”
邓嫂子这次真不好推脱,“这还真是稀罕物呢。”
她只能道谢拿回家,瞅准放学的点,烙了不少油饼,厚厚一盘,足够房家四口人吃的。
巧克力贵着呢,尤其是这个牌子的,一颗差不多合一毛钱了,十颗糖便是一块钱,哪怕是这样他们家也占了便宜。邓嫂子这么安慰自己。
每个人做饭味道都不一样,油饼看似步骤简单,但是每个人做的每一步都不是一样的,所以味道各异。
邓嫂子的油饼下了狠心,面粉是富强粉,撒上窗台上养着的小嫩葱,用得是过年发的花生油,做出来的饼格外墩厚带劲,外酥内嫩。
就着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和脆口咸菜,房家一大三小吃得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