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艾子墨明显不想告知他这背后的秘密。甚至就连见面,也刻意回避,可对自己的关心却毫不作假,否则也不会派遣尖顶执行者驻扎在宗氏精神病诊所,保证他的安全。
“”年迈的议长走到治疗仪旁,看似想要抬手摸摸他的头,指尖却落在厚厚的玻璃上。
“我原以为这一次一切都会过去,没想到预言还是找上了你。”
艾子墨坐到凳子上,颓然将脸埋在手里:“我早该想到的,宗厉久在死的时候,和我说我将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我亲手杀了他,他真的恨我啊。”
这样看起来,他不像那位人类道标,公认的最强者,反倒像一位中年失意落魄的老人。
独留宗澜飘荡在一旁,一肚子问号。
预言?什么预言?宗厉久又是谁?
他努力回想,忽然恍然大悟。宗澜想起当初在修道会会长房间里看到的那本日记,最开头的落款似乎就有厉久两个字。再结合艾子墨的语气,这个人应当是他的父亲无疑。
可议长为什么要杀父亲?
宗澜感觉自己的疑问不仅没有解决,反倒还如同雪球那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最后滚进一个阴谋里。
如果能够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他到底为什么失忆,又为什么是第一主教,他眼睛的能力,还有l和修道会会长这些全部都可以解决。
更何况,虽然吸收黑色光柱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负担,但同时也让宗澜知晓了一件事。
一个天大的秘密。迄今为止他想到,都会气到手指颤抖的秘密。
然而现在宗澜别说说话了,连动都没法动一下。
不得已,他只能漂浮在空中,看着艾子墨独自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后,转身离去。
紧接着进来的还是那群医生,他们密切关注着仪器上的数据。
看了一会后,宗澜发现自己似乎没法飘出这间病房,于是他又无聊地飘回自己身体里。
下一次,再睁眼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能动了。
不仅如此,还出现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修道会总部。
宗澜冷笑一声,从主教铁座上站起,朝着走廊走去。
一路上,看见他的圣徒纷纷躬身行礼:“日安,阁下。”
“赞美噩梦之主,向您问好,第一主教阁下。”
宗澜置若罔闻,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第二主教阿波罗正抚胸行礼,恭恭敬敬地道:“会长阁下,阿波罗求见。”
一连说了三次,门内皆是杳无音信。
阿波罗皱眉,回头看到宗澜。
“稀客啊,没想到第一主教阁下这个时候会在总部。”
他装模作样行了个礼。
阿波罗心里清楚,虽然噩梦之眼的事情是个秘辛,但对于权限极高的前三主教来说,只能算是众所周知的事。
那场直播,声势如此浩大,第一主教不可能没看见,想必如今也是怀抱着和他一样的目的求见会长的。
这可不妙。
阿波罗决定先发制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下也是因为噩梦之眼的出现才来求见会长的吧,众所周知,只有伟大的会长阁下才能拥有那双强大的红色眼睛。”
“会长从未在公开场合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虽然事发突然,但还好修道会公关团队强大,如今已经完全将事态抹平”
阿波罗后面再说什么,宗澜已经听不见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愤怒又因为他这番话重新沸腾起舞。
于是在阿波罗滔滔不绝的声音里,黑兜帽铁面具的主教之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手放到了门上。
众所周知,修道会内部等级森严,阶级明显。钢铁教堂内每一道门,看着不声不响,实际上到处杀机密布。就连强大如s级异变者阿波罗,也不敢将手放到会长的门上,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被高压电流电成焦炭。
可宗澜就是这么做了。
他不仅这么做了,指尖还微微用力,在阿波罗瞠目结舌的表情里,轻而易举将门推开。
直到那道黑兜帽冷冷地同他擦肩而过,阿波罗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第一主教会拥有会长的权限。
而另一边,宗澜站在原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年轻的医生气极反笑:“好玩吗?前男友扮演游戏玩上瘾的会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