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就是这样,问一句才会答一句,小布布想了想:“爸爸是,八十岁!”
这下轮到顾静砚喷饭了。
爸的好大儿,你三百岁,爸爸八十岁,到底谁才是爸爸?
但有了小布布增加笑料,这一顿饭吃得气氛融洽,比想象中愉快。
就是不小心吃得太多,吃饱后,小布布打起了瞌睡,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吃饱睡觉是小孩的头等大事,况且吃太饱坐车也不好,小布布就留在顾家睡午觉。
顾静砚带着老婆孩子去了自己房间,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但房间每日都有打扫,依旧干净。
余知夏在这里睡过很多次,并不陌生。
小布布挨着爸爸,嗅着爸爸身上熟悉的气味,也睡得安稳。
余知夏小声地说:“……在家睡觉想抱抱他都不行,自己滚得老远,在外面睡觉了倒是黏人。”
顾静砚道:“估计是对这里陌生,黏着人睡好些。”
余知夏看着他糯叽叽的脸蛋,很想亲一口,又怕弄醒他,只好忍住:“……我觉得,看你爸妈的反应,应该也挺喜欢布布的吧?”
“要是不喜欢,早把我们打包踢出去了。”顾静砚笑道,“主要还是我们布布争气,讨人喜欢。”
“是啊,毕竟是三百岁的小布布。”
两人相视一笑,顾静砚道:“不过关于名字的事,我们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布布最多只能当个小名,还是得给他们的小宝贝取个正式点的大名。
夫夫俩一直在想,从正常到生僻,至少想几百个了,但始终没有合适的。
顾静砚道:“我昨晚想了一个,单字一个‘织’怎么样,就叫顾织。”
他在余知夏掌心写了下字是哪个。
余知夏想了想:“好像还不错啊,比我们之前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多了……小织,织织……好像这么叫也挺可爱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顾静砚神秘一笑:“昨晚睡前,我突然灵光乍现,灵感迸发,想到了‘织布’这个词,名字不就出来了吗。”
“……”
织布……亏他能想到这上面去。
余知夏忍不住道:“……你有病吧?!”
但是再仔细想想,被淘汰的名字中,好像是没一个比这个更干净好听了。
余知夏:“……不过在想到更好的名字前,这个就当备用一号吧。”
小布布的午觉睡得很踏实。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连梦都是带着香味的。
一觉睡过两小时,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起初视线有些模糊,可看清是在陌生地方,并不是在家里后,小布布立刻清醒,环顾四周——爸爸不在身边,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拔拔!拔拔!”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两声,明知无人回应,却还是有所幻想,也许发出声音,爸爸就会出现了。
但久久没有回应,房间里静悄悄的,爸爸没有出现。
小布布呆坐一会儿,赶紧从床上下去了。
——真是的,怎么可以把他独自一崽扔在这里,他只是个三百岁的小朋友,他可是会害怕的啊!
小布布下了床,连蹦带跑出了房间。
外面却让他更懵了,完全陌生的地方,长长的走廊连接未知方向,他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拔拔?拔拔,在哪里?布布害怕……”
揪着自己的衣服,小布布又停下脚步,不敢往前了。
但这时,身后传来顾行藏的声音:“布布,你醒了?”
小布布连忙转身,尽管跟伯伯不太熟,可在不安无措的时候,稍微有点熟悉的东西出现,就能令他安心不少。
“伯伯!”
小布布立刻朝着顾行藏扑过去,抱住顾行藏的腿:“伯伯,拔拔不见了!拔拔,丢了!”
顾行藏抱起小布布,轻笑道:“你爸爸没丢,在楼下呢,伯伯带你下去。”
小布布松了口气,爸爸没丢就好。
可想起爸爸把自己一人丢在房间,又开始生气,小嘴嘟嘟:“拔拔,把布布,放在房间……布布起来,拔拔不见了,布布就,赶紧出来……”
其实是在告状,全身心都在表达对粗心爸爸的不满。
但第一次告状,没有经验,语气不够强烈,表达也不够明确。
顾行藏抱着他,低头看他鼓鼓嘟嘟的脸蛋,可爱得不行。
在家人面前维持严肃的形象不容易,都不好意思主动抱这个小家伙。
现在前后左右都没人,只有自己跟怀里的小宝贝,顾行藏有点控制不住,双臂的力道逐渐收紧。
小布布并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还想继续表达自己对粗心爸爸的不满,等会儿见到爸爸,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直到软糯嫩滑的小脸蛋贴到了顾行藏的胡茬,还被来回蹭了好几下。
顾行藏抱着他又搓又揉,紧紧不放,像抱小玩偶似的,贴着他的脸蛋,猛吸一口。
小布布懵了:“噫呀——噫噫——”
胡茬贴到很难受,只想把顾行藏的大脸推开。
“给伯伯抱抱怎么了,不准叫。”
仗着没人看到,顾行藏狂吸小朋友,贴着小布布的脸蹭来蹭去。
“你长这么可爱,就是要给伯伯抱的,伯伯抱都抱了。”
小布布拼命挣扎:“呀——呀呀——”
伯伯突然好可怕,好像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