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费奥多尔说,“我能分清是不是诈骗犯。”
“好吧,你那智商应该是不会被骗。”
果戈里双手架着下巴看好戏:“听上去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呢,七央。”
安井七央不服气地反驳:“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羡慕好吧。”
她和果戈里说话还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扭头看向费奥多尔瞬间态度一变,她上前轻轻捧起费奥多尔那只透着丝病态惨白的微凉的手掌,琥珀色的眼眸氤氲着水汽:“费佳,我亲爱的费佳,你是如此的帅气,如此的智慧,如此的好心,所以我必须对你说一句——苟富贵,勿相忘。”
果戈里:“……”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嗯。”
“好的。”安井七央满意地松手,眉眼间的笑意不减,“那我也等你养我了,费佳。”
果戈里:“?”
果戈里学着她刚刚的做派鄙夷道:“志气呢?”
留出的食指指尖指向自己,安井七央毫无愧色地点了点胸膛:“在我心里永存。”
“……”
费奥多尔轻飘飘地问:“讲座会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东京。”
“‘我们’?尼古莱也去吗?”
“那当然……你是什么眼神?”
“你不是自己说的对文学方面不感兴趣吗?”安井七央很无辜,“我以为你不会想去的。”
“……”果戈里说,“我又不是去听讲座的,我只是陪着费佳而已。”
他说陪伴,安井七央一瞬间想起了黑发小伙伴弱不禁风的体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费佳这身体,确实是需要人陪。
“你要去吗?”费奥多尔又问。
“我肯定去啊,这可是你文学道路上的讲座首秀,我当然得捧场。”她拍了拍左肩,动作颇为豪气,“而且尼古莱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
果戈里:“?”
果戈里已经忘记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冒出的问号。
前往东京的那天天气好得过头,安井七央戴了顶遮阳帽,配了墨镜,出门前想了想还顺了把遮阳伞。
结果在约定好的地点与俄罗斯小伙伴会面后。
安井七央:……
安井七央看了看费奥多尔,又看了看尼古莱,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
藏在墨镜后方的眼角轻轻抽搐着,安井七央语气凉凉地说:“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时空的吗?”
食指轻松扯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眸底映着和平日装扮别无二致的小丑先生:“费佳身体差些穿成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尼古莱你穿得也这么热啊?”
果戈里取下帽子,简单行了个礼仪:“这是小丑的态度。”
“而且。”他将白色的魔术高帽盖了回去,笑嘻嘻的,半真半假道,“我们俄罗斯常年都穿这么厚。”
“……”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是吧。
她懂了。
从东京的站台走出来时,安井七央回头看了看,想起自己上一次抵达东京还是《山羊之歌》出版前,粗略算来,也有好一段时间了。
铃木财团的高楼伫立在眼前,夸张的高度令人仰到脖子断了都看不清高楼的顶端,切割的玻璃面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亮得晃人眼。
“好气派。”安井七央感慨了一句,“虽然电视里见过,但亲眼见到好像比电视里的还要气派一点。”
果戈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为什么?”
安井七央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身临其境能更真切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金钱的气息。”
“……”
“等等,费佳,尼古莱。”安井七央喊住了迈开步子的小伙伴,在两位俄罗斯好友回眸的目光中举起手机晃了晃,“合个影吧。”
费奥多尔和果戈里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回归到黑发的小姑娘。
安井七央取了墨镜别在裤子的口袋边缘,又摘了遮阳帽,往后撩了把黑色的顺滑长发。
“合影?”
“对啊。”她笑道,“费佳,这可是你事业飞跃的一大步,而且正好可以用铃木财团当背景,多合适。”
她扯着黑发青年的袖口稍稍用力将他拽了过来:“费佳你站中间,尼古莱你站那边,我站这边。”
“看镜头看镜头啊尼古莱。”
“好的好的。”
三。
二。
一。
——咔嚓。